门板被腐蚀成了黑色,一点点扩大了那片洞口,顺着门扇流淌下黑红的血迹。
疼痛抽离出体内,转而被情欲取代。
墨沧溟轻轻吻住了林颂言的眼睛,那个位置,他清楚的记得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他吻住这里,就如同是封闭了林颂言落泪的闸口。
“小言,别哭……谢谢你……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墨沧溟自己说着让林颂言别哭,他的眼角却滑落下一颗泪珠,盛放于林颂言的颈窝之间,像一杯苦涩至极的酒。
林颂言的手指难耐的抓着床褥,又拧转着不放,指节绷的玉一样洁白。
“我……”他艰难无比的在难耐的情事之中,吐出了一个字。
墨沧溟即便再想将他拆吃入腹,在听见他说话时,也还是十分惊喜,愿意停下来等等他的话。
他太久没听见过林颂言好好说话了,已经快要忘了,林颂言曾经说“白音尘,你带我回家”时,那种让他每一丝魂魄都抽痛的语气。
“你说……我在听。”墨沧溟在他身上喘息着,手指在林颂言汗透的发丝上轻柔绕过。
林颂言慢慢的又从唇齿间,挤出来两个字。
“还……你……”
墨沧溟听到这两个字,死死咬住了下唇,咬到发白,咬出了血。
我还你。
而不是我爱你。
可林颂言要还他什么?
是曾经他冒充白音尘对林颂言的照料之恩,还是在苗疆为他解情蛊几乎丧命,亦或是被鬼爪挠过的皮开肉绽……
等等,鬼爪……
白音尘那副躯壳上挠出来的鬼爪伤,根本就好不了了。
那么林颂言方才几乎抱他抱的融入骨肉,岂不是早就发现他背后没有外伤?
林颂言他……什么都知道了吗?
“小言,你……”
林颂言被蒙着双眼,却有些动情的微微蹙起了眉,伸手去摸了墨沧溟的脊背。
他摸到墨沧溟一身的冷汗。
这让墨沧溟觉得,审判来临的太快,快到他连一次和爱人完整的合欢都来不及!
可林颂言却是好像又紧张了一下,浑身绷紧,也把墨沧溟绞的痛了一下,回过了神。
“白……音尘……”林颂言艰难吐口这三个字,便低声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像是对墨沧溟的无罪释放,让墨沧溟再度逃脱了制裁。
还好,林颂言仍旧不知道他是谁。
也没有想起来追究,甚至心甘情愿被他绑着双眼,从没想过要打开黑纱。
林颂言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他病了,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他只求白音尘要他,别抛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其他别无所求。
看林颂言这副单纯无害的模样,墨沧溟把头埋在林颂言的颈窝之中,无法压抑的泣不成声。
他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林颂言。
他们都可怜,都无可救药。
可林颂言着急的拍拍他的头,像是哄一个孩子似的,赶忙开口道:“我……还你……”
林颂言的话好像并没有说完,后面的却不知怎么表达了。
他拿过墨沧溟的手,放在了自己滚烫热烈、扑通欲出的心脏上。
——就用这里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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