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华吃了一口发糕,又吃了一口,她拿着发糕左看看右看看说:“兰芝!你做的发糕就是好吃,甜甜的。”
“好吃就多吃点。”仝兰芝拿起一块发糕放到刘光华面前,“刘老师!建国经常来信吗?”
“一两个月能来一封信吧,总说他忙。”
“你让他别忘了给小芳写信,这孩子最近心事重的呢。”
“管!我一定说说建国,让他有空多给小芳去信。建国这孩子一忙就把啥事都忘了。他们部队上好像有啥事,就是不方便给我们说,总说忙,没时间。”
“几个孩子都上学走了,家里就你一个人。每天早上俺看你站在路口等老关的那孤孤单单的身影,俺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俺看你地也别种了,老关的工资还养不起你吗?你搬到城里去吧。”
“可使不得!我这身份还是规矩一点好。”刘光华连连着手,“你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从俺来就没看见陈广良天天在家呆过,家里不全靠你一个人支撑着?以前他在火车站的时候,夕早晚的还能回来一趟;这下倒好,回老家了。”
仝兰芝难掩心中的苦闷,苦说着:“他在家孝顺爹娘了,还能说啥?这么多年俺早习惯了,只要孩子们好,俺再苦都愿意。今年口里这一趟跑的,加上他长期不在家,今年肯定又成透支户了。俺心上有点累了,趁天还没有太冷,俺去五大队走一趟亲戚。耀祖弟成天叫俺去,到现在还一趟还没去过呢。”
“去吧!散散心,孩子我给你看着。”
仝兰芝赶着驴车沿兰新公路向东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泰兴青年支边队。
正在地里劳动的魏淑兰,远远地朝仝兰芝跑来。
“俺大嫂!你可也来了”魏淑兰拉着仝兰芝的手高兴地摇晃着,“快走家去。”
魏淑兰带着仝兰芝走进村西头的一个院落,说:“俺大嫂!俺这屋盖好都有好几年了,你还是头一回来呢。”
仝兰芝现在院子里环顾一圈,惊叹道:“光这院子得有三分地大了吧?”
“大嫂!你再到家后看看,屋后还有羊圈驴圈呢。”魏淑兰自豪地说。
仝兰芝走到后院一看,几只羊“咩咩”的叫着,魏淑兰从羊圈顶上拽下来一捆干草丢给了羊。
三间平房窗明几净,从屋里到屋外墙面上都抹上了黄泥,黄泥抹得平展且发着光。堂屋最里面一条与屋齐长的条案刷着紫红色的漆。
仝兰芝看到条案喜欢地上前触摸着,说:“这个条案和老家的一模一样。”
魏淑兰说:“这个支边队都是老家人,屋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按老家的样子做的。”
“妈妈!妈妈!”魏淑兰的两个孩子放学回来了。
魏淑兰从屋里迎出来,招着手说:“快来喊大妈!公社的大妈来了。”
“大妈!”两个孩子齐声喊着。
仝兰芝从兜里摸出几块双喜牌水果糖,疼爱地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大嫂!你不知道,这几年俺又生了一个,在托儿所呢。”魏淑兰不好意思地说。
“你爸怎么没有回来?”魏淑兰问孩子。
“爸爸顺便去坎儿井提水去了。”小春萍说着跑出迎爸爸去了
张耀祖提着两桶水回来了,它一进门就喊着:“俺大嫂!”
仝兰芝看着皮肤黝黑消瘦的张耀祖,感慨第说:“才几年不见,你俩个人都变样喽,盖这房子累的不轻啊。不能太拼命了。”
张耀祖放下水桶对魏淑兰说:“还不快做饭?擀面条给大嫂吃。”他搬来板凳,“大嫂!你坐。俺大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仝兰芝说:“你大哥回老家了,老人身体不大好。”
“耀祖!你去队里的菜地拔些菜来家。”魏淑兰在灶台前喊着。
张耀祖拔了着菜回来,关切地问仝兰芝:“大嫂,陈大爷不要紧吧?”
仝兰芝说:“老爹经常嫌心口疼,先生看了说不碍事。你看你,比那会瘦多了,不要光知道干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张耀祖嘿嘿笑着说:“在学校里教书累倒是不累,大嫂!你看这房子,全都是俺俩个人利用休息时间盖的,一天也没有耽误工。”
“我们比你俩来的早,到现在还住的队里给的两间屋。你看你现在住的多阔气。看得出你俩没少受苦。真是佩服你们。”仝兰芝说。
“大嫂!我们队里工值要比小王坎儿高些,我们一个工要划到八毛多了。”
“那到是,小王坎村一个工现在还是三毛多。”
“大嫂!你缝纫店的活可多?”
“缝纫店里衣服倒是做不完,收入都归集体。要不是店里的人额外每天有五毛钱的收入,恐怕家里连买煤油的钱都没有。”
吃过午饭,张耀祖带着两个孩子急匆匆地上班去了。临走不忘叮嘱仝兰芝:“大嫂!你别着急走啊,住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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