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后,陆铖又开始忙碌起来。
陆瑾安也开始投身浩瀚的学业中,父子俩一个比一个见面晚。
陆瑾安开启了反内卷第一人,晚上吃饭时,他吃了一大口肉肉,愤愤不平道:“我觉得每天都上课一点也不好,上五休二才是最好的学习周期。”
而他爹陆铖是内卷达人,皱了皱眉,给他夹了一块他不爱的小青菜,“瑾安若只想着偷懒玩耍,怎么做大事。”
陆瑾安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说道:“以后我做了皇帝,我便要施行上五休二,传统假期放假,还得有年假,弹性上朝!”
一旁的宫女是新来的,惊得布菜的手都一顿,皇上还正值壮年,小皇子便说往后当皇帝,若是平常家中也算了,可身在帝王家,总是有许多忌讳。
这算哪门子事,她都害怕皇上殃及池鱼,脑袋不保,可偷偷瞥向候在一旁的阿宝与小桃姐姐,两人表情平常。
皇后娘娘还笑着摸摸小皇子的头,说崽崽很有想法,以后一定是个很棒的帝王。
陆铖往日里冷漠的眉眼此刻也温和下来,轻声道:“新政施行向来困难,多有阻碍,崽崽不怕困难便好。”
小桃注意到这名小宫女有些走神,便将她撤下来,换了另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有些恍惚,她刚来宫中时跟的是一个冷宫掌事姑姑,那个姑姑是先帝身边的老人,她总说自古帝王多薄情。
在姑姑的只言片语中,小宫女愈发感觉到帝王是冷漠阴戾的,不可触碰的。
尤其是新上任的帝王铁血手腕,再加上眉眼总是冷漠骇人,淡淡瞥向人时只觉得害怕,带着帝王的威严。
可今日看着相处温馨的帝后,眼神柔和的皇上,仿佛打破了她许久的滤镜。
7.
陆瑾安小朋友虽然不太爱学习,但好歹是陆铖的儿子,将他爹的脑子继承得一样一样的。
学什么一遍就会,脑瓜子也转得快,脑子太好使也有坏处,再听太傅讲解时便有些无聊。
盛南栀为自家儿子不爱上课发愁,她想着她小时候可爱去上学了,就为了能和哥哥在一起。
在一起?
盛南栀不太灵光的脑袋突然灵光了,等晚上陆铖回来时,认真道:“我们为崽崽选个伴读吧,有了小伴读他便能静下心多坐一会。”
陆铖正在专心致志地扒她衣服,随意道:“都听栀栀的。”
盛南栀有些生气,刚想说些什么,话便被撞得断断续续,什么都说不出了。
直到最后盛南栀难得努力保持清醒,抓着陆铖的紧实的胳膊,“给崽崽找伴读。”
“好。”陆铖裸着上半身,亲了亲盛南栀眉眼答应道。
男人背后全是一道道红痕,但凡有经验的便能知晓这是什么。
他娘亲奉献了一整晚,陆瑾安小朋友终于有了小伴读。
毕竟要合陆瑾安的性子,所以还是由崽崽挑选,消息一放出,京城世家,皇亲国戚都努力搜寻族中适龄的孩子。
因为当年丞相推出女学,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好歹提升了女子上学率,所以这次伴读便不限性别。
8.
选伴读那日,差点将陆瑾安吓着,乌泱泱的一群人都在
可他是父皇的儿子,他捏着小拳头努力不让自己露怯。
皇室威严,陆铖便没有抱着他,只是牵着他手,淡声道:“崽崽只需要挑选自己喜欢的,其他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陆瑾安抬头看着自家父王,问道:“是属于我自己的伴读嘛?”
“嗯。”
陆瑾安开心了,他认真看着
嗯,比他高的不要,太矮的不要,丑的不要,看起来笨的不要。
盛南栀鼓励道:“崽崽可以下去与他们说说话,多多了解小朋友们的性格,没有喜欢的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下次再挑。”
陆瑾安有些羞涩地松开陆铖的手,迈着小步子往下走。
他一到了。
他长这么大,没与这么多同龄人接触过,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一个观察,突然他看见躲在一边偷偷看他的小姑娘。
小女孩穿着藕粉色裙子,脸小小的,眼睛圆润漂亮,注意到陆瑾安注意到她,还害怕地后退两步。
陆瑾安心想,好像他养的小猫。
于是他拨开人群,迈着步子跑到陆铖身边,“我要她!”
小女孩是礼部侍郎家的庶女,平日不受宠爱,今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能多带一个便多带一个,万一看上呢。
姜晚晚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嫡姐与父亲,还是她父亲反应快,按着她跪下谢恩。
于是姜晚晚便稀里糊涂地牵着陆瑾安的手一起离开。
陆瑾安可宝贝她了,认为姜晚晚是他养的小猫,吃饭时都要盯着她吃。
9.
姜晚晚在府中不受主母待见,经常被姐姐哥哥们欺负,所以一开始总是警惕地看着陆瑾安。
陆瑾安是个心大的,牵着晚晚的手玩,还在感叹她的手好小好软。
终于有一次姜晚晚受不了哭了,哭得很是可怜,“你是想砍我的手吗?”
吓得陆瑾安跑去找他母后支招,可盛南栀向来是被哄的那个,于是她想了半天道:“晚晚喜欢什么,你拿着她喜欢的东西哄哄她。”
陆瑾安拿着小布偶哄了姜晚晚半天,才将人哄住,终于愿意和他说话了。
姜晚晚喜欢学习,总是很听太傅的话,从不迟到早退,于是陆瑾安为了陪他的小猫,只好也跟着听完一整堂课。
太傅毕竟是教小皇子,进度全是照顾陆瑾安,课业自然高难度,所以姜晚晚有时会委屈地掉眼泪,因为不会做题。
于是陆瑾安小朋友会很开心地给姜晚晚讲题,还会摸摸她的头,“晚晚不要难过,下次便会了哦!”
姜晚晚有些失落地垂着眼眸,像只湿漉漉的小猫,“可是我总是不会。”
“那我总是给你讲。”
姜晚晚抬起漂亮的眼眸,懵懂道:“一辈子吗?”
陆瑾安点点头,“一辈子哦!”
10。
有一次姜晚晚回了家,陆瑾安无聊去烦陆铖处理奏折。
“他们说我是太子,我是父皇养的第一个崽崽嘛!”小家伙在纸上勾勾画画,晃着腿问道。
陆铖轻笑一声,思绪飘远,许久才道:“母后才是。”
爱人如养花,栀栀才是他养大的第一朵玫瑰,从四岁便开始,到现在整整二十多年。
陆瑾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也要养晚晚,晚晚也是我养的第一个崽崽!”
陆铖微微抬眸,拍了拍他儿子的头,声音淡淡道:“人家晚晚同意了嘛?”
陆瑾安捂着脑袋,气呼呼,“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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