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摆摆手,“我将他的人全都轰出去了,他都敢断漠北军粮,我们漠北军岂能是好惹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他若想当皇帝,还得靠我们边疆战士守平安呢。”
陆铖微皱的眉轻轻松开,点点头,“谢子卿可有派人将粮送来?”
陆铖在发现京城的信件一直送不出来时,就有预感楚淮昱为了让他输,定会断了漠北的军粮。
那日便写了信,一是报了平安,二是打听京城消息与栀栀的情况,三便是后面的谋划。
他叫阿云带去唯有他们所知的宅院会面,谢子卿与楚鹤川看了信,便知该如何做。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信还未送到,栀栀却因为太过担忧来了漠北。
程将军笑着点头道:“谢世子亲自送的粮食来。”
陆铖眼眸微抬,“亲自?”
谢子卿突然从背后出来,明明漠北这么冷的天,却拿着一个扇子,一派风流小少爷的做派。
顾凛然也跟着来了,他见谢子卿不好好走路的样子,眼神微变,冷着脸从他手中将扇子拿走,手还捏他的胳膊。
谢子卿威胁地瞪了一眼顾凛然,随后又怂兮兮地偏回了头。
他笑着看着陆铖道:“铖哥儿,我亲自从江南送粮食来的漠北,为了逃过大皇子的眼线,费了很大的功夫,好不感谢感谢我!”
谢子卿上前挑眉轻声道:“十万的粮食,未来当了皇帝从国库还我。”
“这么笃定我能上位?就不怕我最后落得一个反贼的下场,你们也跟着受牵连?”
谢子卿“啧啧”两声,“因为我知铖哥儿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两人视线相对,陆铖轻笑一声,“还。”
还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就现下频繁开战,皇帝昏庸,官府敛财,中央还欠地方银钱,便知国库有多空。
谢家家大业大,谢子卿经商颇有一套,他家生意遍布全国上下,不然也没有送军粮的可能。
这十万对他来说就是洒洒水的小事,陆铖微微挑眉,不坑谢子卿那坑谁?
谢子卿爱少爷做派,为了身姿优雅一些,穿得有些单薄,顾凛然叹了口气,朝陆铖颔首道:“陆大人,我们回营帐再聊,这风实在太烈。”
陆铖点点头,程将军刚要做请的手势,结果男人却返回了马车。
就当程将军不知所措时,陆铖怀中抱着一个雪团子,全身被雪白的狐裘遮住,整张脸也被盖住,看不出面容。
可看不出面容,程将军还是能分得清男女的,这怀中分明抱着一个姑娘家。
怎么大人逃个亡,还领回来一个小姑娘。
谢子卿看着睡得正熟的盛南栀,笑道:“栀栀睡得像小猪一样,京城时总以为她长大了成熟了,回到你身边又像个小孩了。”
陆铖耳中捕捉到京城二字,微微垂下眼眸,将盛南栀送回他漠北城中他的房间。
阿宝见自家小姐睡在大人的房间,一度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惊恐地喃喃道:“是我疯了,还是大人疯了!那么大个小姐怎么来了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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