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陆铖轻声道。
盛南栀微微抬头看向陆铖,她隐约觉得哥哥的脾气愈发不好了。
主簿刚想说什么,知县边跑边捧着自己的乌纱帽,脸颊上全是汗水。
他一见这场景,赶紧跪下道:“陆大人,是我管教不严,手下的人冲撞了您。”
主簿是个人精立马跪在地上,后背冒冷汗,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陆铖冷着脸道:“我竟不知地方官员能代取中央政权?蔑视民众,不听民意,流民四起这般大的事,都压着不上报,好大的胆子!”
知县连忙磕头道:“是小的办事不力,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的这就派人安置流民,上报朝廷。”
陆铖视线看向长跪不起,一动也不敢动的主簿,声音清冷威严,“孙主簿玩忽职守,以权谋私,使猖狂之计,惨伤百姓,大堰之毒瘤,宣准发处斩。”
主簿吓得眼睛发红,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铖,“你知我舅舅是谁吗?你有什么权力处理我。”
知县吓得要死,谁管你舅舅是谁啊!眼前人可是正受皇帝喜欢的刑部尚书,中央一品官,这个蠢货能不能闭嘴,别把他也坑害了。
主簿这般的小啰啰不值他多计较,只是瞥了他一眼,主簿便跌坐在地上不敢说话。
陆铖垂下眼眸便带着盛南栀离开。
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侍卫见两人出来,恭敬地行礼后将马车帘撩开让两人进去。
这马车不知是某个臭男人故意安排还是来的时候太匆忙,连个脚踏都没有。
陆铖倒是人高腿长,轻轻松松上去,只留下盛南栀在底下咬嘴唇不知所措。
一旁的侍卫目不斜视,他们可不敢扶,就是多看一眼也是不敢的。
见人有些吃瘪,陆铖心情总算好些,将人给捞了上来。
马车里燃着熏香,应当是安神的,男人坐在一旁,坐姿端正,闭目养神。
盛南栀看着陆铖愈发威严阴戾的脸,久久不能回神。
好似一切都在向预知梦那样发展,皇上昏庸暴政,天下民不聊生,哥哥逐渐阴戾骇人,杀人不过眨眼间。
她陷入未知的恐惧中,连陆铖什么时候睁眼都不知道。
对视上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眸她才回过神来。
陆铖收回了视线,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脸上看不神色,漫不经意地问道:“栀栀刚刚在想什么?”
盛南栀摇摇头,将帘子捞开,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好多人无家可归啊。”
陆铖顺着盛南栀的视线看过去,淡淡道:“大堰从上到下,从里到根都坏了。”
再过一段时间便是冬日,天气恶劣,若皇上依旧昏庸不理朝政,起兵造反怕是不久以后的事。
朝堂上表面没掀起什么风云,可背地里世家皇子早就勾结,就等一个时机,搅起风浪,上位夺权。
陆铖又想起那日盛南栀说的话,又问了一遍,“栀栀觉得皇位好不好?”
盛南栀有些懵地看向男人,点点头。
皇位当然好,不然怎么谁都要争它。
陆铖颔首,又闭上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晚间侍卫打开车帘便看见小姐倒在大人怀里睡着了,陆铖在他打开车帘时便醒了,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侍卫点头,比划了一串动作,意思是客栈到了。
男人将怀中睡得正香的盛南栀打横抱了起来,往客栈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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