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川声音不大不小,如春风一般稳定了眼前人的情绪,“你不用紧张,你家人被我的人救了下来。”
宫女喉间的窒息感才慢慢得到了缓解,眼泪顺着眼眶掉落下来,闭着眼道:“我的确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担心未来陆大人不能保持中立,便想提前将其处理,马是被提前下了药,只要后来闻到特制的香味便会发狂,三皇子还派了五个暗卫去刺杀。”
楚鹤川点点头,叫身边一个戴帽子的老头记了下来,轻声问道:“还有呢?”
“观猎场的老槐树下我用纸埋了没用完的药粉。”她睁开眼道,“我知我死罪难逃,只望王爷放我家人一条生路。”
“嗯。”
楚鹤川和陆铖对视一眼,便走出了地下私牢。
他们一开始便计划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击破她的心防。
楚鹤川手下的人连夜骑马去取物证。
陆铖便找了善于模仿别人字迹的人写一封信件。
善于模仿别人字迹的人叫范迹,是陆铖手下的幕僚,这几日天天在屋内模仿楚淮汕的字迹与语气,已经能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第二日上朝时,穿着玄色蟒袍的楚鹤川将这些证据呈了上去,声音如鸣佩环,沉稳淡然,“禀告陛下,此乃围猎场一案的证据,种种证据皆指向三皇子。”
皇上看着证据脸色铁青,人证物证都在,而做这些事都是他的好儿子。
楚淮汕原是被禁足在宫殿,今日因为楚鹤川将案子查完,便带进了朝堂。
他扑腾跪在地上,说道:“父皇饶命,那信件不是儿臣的……”
“逆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上面是谁的字!”
当日皇帝便说,若查出谋害大臣的,当斩!
一面是自己的儿子,一面是自己说出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气氛一时尴尬,陆铖站了出来,道:“臣现下伤势大好,三皇子毕竟皇家血脉,还望陛下三思。”
受害人都这么说了,皇上松了口气,即刻下旨废除楚淮汕皇子身份,流放南疆。
又赐了许多珍贵东西,还升了陆铖的官,由刑部侍郎升到了刑部尚书。
退朝后,谢子卿上前撞了撞陆铖的肩膀,小声道:“你不对啊!你会这么轻易放过楚淮汕?”
陆铖目光沉沉,“这是让陛下承了我这个人情,南疆路远,一个被废了的皇子,死在路上有什么稀奇?”
谢子卿有些震惊地看着陆铖,摇摇头小声道:“铖哥儿当真天生坏种!”
突然他看见前面清冷挺拔的身影,赶紧捉住陆铖的袖子,“他奶奶的,真晦气,铖哥儿给我挡挡。”
陆铖与前方顾凛然微冷的眼神对视,问道:“你又与他怎么了?”
“冷战了,哎呀,你不会懂的,你又没和栀栀妹妹冷战过,总之现在不想看见他。”
陆铖喃喃道:“冷战?”
谢子卿都顾不上躲顾凛然,有些幸灾乐祸道:“咋地,和栀栀妹妹冷战了?”
“她最近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到了叛逆期,栀栀最近与我吵了一架,这几日都没来找过我,估计还在气头上。”
明明那样不可一世的人,谢子卿却听出一些委屈落寞的感觉。
他翻了个白眼,“你哄哄她怎么了?她不来找你,你找她啊!以前你俩都快黏在一块了,现在开始避嫌,假不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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