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深院,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飞檐青瓦,曲折回旋,游廊周围种植的全是奇珍异草,随处可见镶金镶玉的珠帘。
不知这些年仝大人跟着宦官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得了多少好处,仅仅是一个前院就做得这般精美华贵,更不用想旁人去不了内院了。
仝姜自从仆从通报后就在正厅等着,近日事情不顺,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嫡子才因为丞相府被下了牢狱,现下正是警惕的时候。
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值得登府拜访。
仝姜询问一旁的管事,“家中奇珍异物可都有放好。”
“回老爷,打陆公子一进门,就将奢贵赏赐全都放入库中。”
说着说着,就见陆铖来了,若不是陆铖已为丞相所用,他也真想将此人拉拢而来,有谋略有智慧,处事沉稳,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
可惜做不了手下人,便只能做敌人了。
仝姜是个老狐狸,笑着起身迎陆铖,“贤侄今日深夜到访可是有重要之事。”转身佯装恼怒,“还不给我贤侄上茶,上我府最好的茶叶!”
陆铖笑不达意,“恐怕担不起大人贤侄一词,”话锋一转,“我今日来是替我义父办事,只望大人公事公办,秉公处理,才好——”
仝姜喝茶的手一顿,随后笑道:“既然是丞相大人的事我一定秉公处理,只是不知是什么事?”
陆铖语气冰冷地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仝姜心里快要气炸了,现在仝府正是紧急的时刻,四处都有想拉他下水的同僚,仝怀生一事本就惹得圣上不开心,正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
他今日才和宦官一党保证近日不再惹事,他前头才鞠躬哈腰,后脚女儿就给她惹是生非。
丞相和他做了多年的政敌,若是好扳倒他早扳倒了,何苦现在还装装样子,表现得友好的样子。
“来人,将三小姐给带上来!”仝姜朝外吼道。
仝芸不知深夜爹爹找他何事,怯生生地来了正厅。
仝夫人心里觉得不对,怕孩子事情败露,也跟着一起去。
赶去时就见仝芸被自家丈夫一脚踢到门边跪着,“我昨日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与盛小姐好好道歉,今日你做了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还不快给陆公子道歉,道完歉便滚回祠堂里跪着,今晚不许睡觉了。”
仝芸被踢得腹部疼,但害怕爹爹,于是朝陆铖道歉,“是我错了,是我说错话,是我对不起盛南栀。”
陆铖淡淡道:“仝小姐喜欢在众人面前跪,跪祠堂似乎不太能满足仝小姐,我看仝府尚大,便跪在院中就好,”语气中带着丝威胁,“天黑危险,便不叫仝小姐跪在府外了。”
仝芸脸色都变得苍白,心中对盛南栀的恨意更多,盛南栀就是一个害人精,就是一个祸害。
仝姜不予与丞相府现在就撕破脸皮,现下正是勒紧裤腰带做人的时候,不能把事情闹大,于是看向仝芸,“还不快去!”
仝夫人心疼孩子,大叫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小芸还不是你亲生孩子,你便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对她!”
陆铖面色未变,喝着茶看着仝府唱的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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