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遥手指倏地变得冰凉。
傅琅扶住池遥肩膀,“我已经找人去医院守在门外,大哥不会有事,不要自己吓自己,他一定会醒过来。”
池遥反手攥紧傅琅袖子:“不是说燃哥醒了吗?我要去……我有事情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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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傅琅失忆过后,直到现在恢复记忆这段时间,池遥数不清自己来了多少次医院。
每次都是提心吊胆,听着检测心跳仪器滴滴运转,灵魂却抽离体外。
如果得到不好的消息,会狠狠摔下来。
时时刻刻都在怕。
前往住院部的路上,池遥碰到了韩溪。
他倒是急忘了,韩唯还是他亲自帮忙转进现在的医院。
“池遥!”韩溪面带笑意,“有一个月没见你了,最近在忙什么?学校事情很多吗?”
池遥调整好心情,眼睛还是红红的,“是有点,你和你妹妹怎么样了?”
韩溪精神恢复的不错,没有割腕后刚醒来时那样忧郁。
“唯唯要做骨髓移植了,手术定在下个星期,我还好,只不过她心理疾病严重,现在约心理医生开导开导她……”韩溪忍不住叹气。
一堆事情压在身上,他脊背像被压弯的树苗,脸上却仍然挂着淡淡的笑。
那天韩唯哭的撕心裂肺说不想治疗的话依然历历在目,池遥每每想起便会很揪心。
他自己一团乱,还是笑着安慰:“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她画画那么好,等到完全康复了,可以去参加比赛。”
韩溪勉强一笑:“但愿吧,等手术做完后,我请你和傅总吃饭。”
“会有机会。”傅琅指尖勾勾池遥手指。
池遥道:“那你忙,我去探望一个朋友,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韩溪朝两人稍稍欠身,朝他们来时方向走去。
改变一个人真的很快。
池遥已经开始怀念初见时热情开朗的韩溪了。
两人到时,祝禧燃正望向窗外发呆。
在安静的环境下,脑海里不断闪过那条漆黑道路上,满脸是血的池煜。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扑过来抱紧,而后拖着伤体找工具,救出被卡死在车内的自己。
祝禧燃不懂,池煜是怎么能坚持那么久,在后脑勺流血的情况下,还能安慰自己的。
确定救援来了,才脱力倒下。
只留下那一句[我想你爱我。]
祝禧燃愣了两秒,可是池煜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跟谁学这么霸道。”祝禧燃支着下巴,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我还没回答。”
恍惚间黏腻的血液还沾在手心。
好痛。
心脏痛的喘不上气。
祝家这一场内斗他赢了。
称不上光彩,赢得也不漂亮。
现在,能给予自己安慰的人,也躺在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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