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池徽心跳停了都不为过。
在池遥后脑勺磕在地上之前稳稳接住了他,池徽跪坐在地,胳膊僵硬,颤声喊:“遥、遥遥……遥遥!”
池煜从厨房疾步出来:“遥遥!”
池遥脸色白的吓人,手不停颤抖,冒着冷汗,躺在池徽臂弯里,像是快要失去意识。
“遥遥!遥遥!别吓哥啊!哥错了,哥再也不和你发脾气……”池徽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止不住滚落。
池煜快步跑去玄关拿上车钥匙:“去医院!走!”
“等下!”池父还算冷静,蹲下身,“怎么像是低血糖了?”
一楼动静太大,吵醒全管家,下楼看到这一幕,蓦地想起件事:“小少爷好像从凌晨回来到现在没吃过任何东西。”
昨晚池遥打过电话,听池父的话待在房间不出去,晚饭没有吃,等着等着睡着,忘了饿。
池徽也想起,自己从一上车就在训弟弟,期间明明注意到池遥嘴巴干,因为在气头上,忘记拿水给他喝。
凌晨到家,池遥更是睡着了,气归气,把人抱回房间,随后池徽便去忙。
“小少爷睡到偏下午起床,可能是以为大家还在生气,我提醒许多次让他吃些东西,但是他一口没动。”全管家说着去电视柜
连拆两支葡萄糖。
池徽连忙拖抱起弟弟,放去沙发,用袖子擦掉池遥额头冷汗,旋即捏着他下巴。
池煜接过葡萄糖,仔细喂给池遥,他手很大,正如一米九的身高,手背薄薄的皮下覆着青筋。
曾经祝禧燃不止一次吐槽过他力气太大。
现在,扶着弟弟下巴,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蹙紧的眉头随着池遥喝掉两支葡萄糖而舒展。
约摸十多分钟后,池父接过池煜煮好的面,亲自喂不让人省心的小儿子吃。
池遥不敢吭声,他爸不会照顾人,夹一大筷子。
迷糊只能张大嘴巴,咬大口,撑的一侧腮帮子鼓起。
“大哥在烧鸡腿,等会再吃两个鸡腿。”池徽心甘情愿被弟弟当做靠枕,并且贴心拿纸巾给他擦嘴。
“唔唔唔……”池遥捂住嘴巴。
吃的太多了,一大碗面已经见了底,他想吃里面脆嫩的青菜,但是爸爸不给夹,一个劲儿喂肉喂面喂汤。
池徽拿水给他喝,“听过一句话没?”
池遥莫名其妙,顺过来一口气,小声说:“你都没开个头……我怎么知道听没听过……”
池徽拧他脸颊:“人是铁,饭是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池遥含糊道:“这素两句……”
池父没忍住偏头笑出声。
“鬼精,也不知道随谁。”池徽末了又揉揉自己捏过的地方。
小少爷耍赖靠在二哥肩膀,琉璃珠似的瞳孔眼巴巴注视他,“哥哥,我们和好行不行?”
他向来很撒娇卖惨,装无辜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
池徽目光在弟弟脸上巡视几次,发现这家伙是诚心诚意,松了口:“没有下次,要不然以后我再也不管你。”
这是池徽自认为对池遥放过最狠的话。
小少爷脑袋顶他:“二哥刚才还说是你自己错了……再也不冲我发脾气了。”
察觉池徽僵着身体,池遥睁开一只眼,得寸进尺用手指戳戳二哥肩膀。
“不能出尔反尔。”
池徽:“……………”孩子果然不能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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