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薛城开看着她醉醺醺的晃动着小脑袋,突然问道。
“我,我是谁?”阿娇指着自已的鼻子问道,“你是在我问我是谁?你,你没喝醉,,喝醉吧?我是谁!我是连阿娇啊!你真当我喝醉了!”她撅着嘴,疑惑的说道。
她刚说完,又立刻说道:“不对!我才不是连阿娇!连阿娇,早就死了!她可是楚燕第一位和皇上大婚当晚就暴毙的倒霉皇妃!而我,是另外一个人,我是念奴,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即使这府上的人对我多有揣测,有的甚至明明知道我就是,我就是连阿娇,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心里,我知道,,他们都在笑话我,编排我,而我呢,我却睁着眼睛说着瞎话,要和过去的自已完全的道别!可是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只想做我自已,我喜欢做连阿娇,没有进薛府的连阿娇,没有认识你的连阿娇!”
阿娇趁着酒劲,把内心这么长时间来堆积的不满和委屈,一股脑的都说出来了。不管她是连木的女儿,一个低级的奴仆,还是薛南山的女儿,薛府的长女,她都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子,她凭什么要去接受这些变故呢?有时候,她真的想抛下这一切的束缚,只做连阿娇,只做她自已!
薛城开看着她的小脸由愤怒变成了哀伤,又由哀伤变成了无可奈何,最后无声的落着泪。薛城开刚刚想趁着她的酒劲戏弄一下他的心情全无,只剩下隐隐的心疼。他轻轻的揽她入怀,下巴轻轻的搭在她的脑袋上。
“别哭了!你要是不想做念奴,明天开始,我就对大家说,你就是连阿娇,是我,从楚江离手中把你给抢回来了!你是我的女人,无论连阿娇还是念奴,你都是我的女人,名字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你若在意,我便按你心意去办就是!别再哭了,好吗??”他的语气带着疼惜,安抚和商量,轻轻柔柔的很是温柔。
阿娇抽泣着,慢慢的平缓了过来,“都做了这么久的念奴了,还怎么做回连阿娇!再说,再说把这事挑明了,不是和楚江离对着干嘛?他没面子,又该找你的麻烦了!”她担心的说道。
“哈哈哈!”薛城开听了她的话,突然很高兴的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她说错什么了吗?
“他没面子,与我何干?之前我或许还忌惮他几分,可现在形势不停了,楚江离,包括整个楚燕,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我!你放心,你想做回自已,等我复国大计成功之后,做我我的皇妃,你将以连阿娇之名母仪天下!你说可好?”他宠溺的说道。
阿娇苦笑,“我知道,这是你最想做的事!你如今不忌惮任何人了,是因为,马上,你将要迎娶范语心,而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得到另外半块兵符,整个楚燕,便在你的手上了,是吗?”
薛城开皱了皱眉,“你如何知道这些?”他稍想一下,立刻又问道:“又是薛南山在你面前说了什么?看来,我该禁止你在出入那里!”
阿娇使劲的摇头,“我知道的,远比这些更多!西南角的那间破茅屋,我去过了!”
“什么!?”薛城开立刻神情紧张起来,他捏着她的手腕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你看到什么?”
“我,,,我只是无意间走到了那里,我什么都看到了!那里,为什么会睡着范志毅的尸体!他死了!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她不能如实的说出自已事如何知道这些看到这些的,但她却想在此时明确的知道真相是什么!她不相信,是薛城开害死了范志毅。
薛城开转过脸去,沉默了片刻,“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告诉你也无妨!范志毅在回来的路上死了,我将他的尸首暂时的安置在那间茅草屋里!范语心还不知道此事,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我后面自有安排!”
阿娇冷笑一声,范语心早已知道了这一切了,而且还误以为她是害死她爹爹的元凶。可是她现在,却有口说不出,有苦难言!她是恨范语心,她害死了她的孩子,如今她的爹也死了,算是报应吗?她本该感到大快人心,感到高兴啊!可现在她却如鲠在喉,什么也不敢说。
是的,她心软了!竟然是为了范语心那样的人!她明白这一切都是阿媚的阴谋,范语心也只是一颗棋子,将来也会是一个牺牲品罢了!她突然想帮一帮她,也算是帮自已。所以,现在她什么也不能说!对薛城开说了这些之后的结果就是,范语心也极有可能会性命不保。
于是阿娇说道:“我什么都不会说!我是无意间看到的,我不在乎那里躺着的是什么人,不在乎他怎么死的。我只是在乎,他的死,是不是你造成的!我只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看着薛城开,等他一个答案。薛城开也看着她,然后突然低下头,“虽然不是我动的手,但他的死,与我脱不了关系!”
“什么意思?”她急于知道。
“你无需知道这些!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只要知道,我并不想范志毅死,可以说,我从来没想过让他死!对于他的死,我很内疚!我只能尽全力去弥补他的女儿!但他既然死了,我便要及时的善后,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的岔子!”他心中不安,连阿娇都能轻易的找到尸首所在的地方,看来他必须更加谨慎一点了。
阿娇听他这么说,即使他没有说明白,她也知道这幕后的真正元凶是谁了。除了他的母亲柳欣兰,还会有谁!范志毅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身世,又拥有着制约他们的半块兵符,柳欣兰绝不会留下这个祸患的,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不知为何,他虽什么都不愿对自已说,可她的心里却没来由的在窃喜,在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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