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兰走后,阿娇只顾洗衣,一刻也不敢偷闲。她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全身滚烫的厉害,他知道自已真的快撑不住了。她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只感觉自已的手都快麻木了,终于把一件件被褥洗好,又吃力的一一晾起来。
她没察觉,等她做完这些,已经是深夜了,整个青竹居都寂静的很,看起来大家都睡了。她累的瘫坐在井边。这时她突然注意到头顶上那一轮又圆又亮的明月。
她忍不住盯着它出神的看着,这样美丽的夜色动人的月亮,她竟然忘记了自已的饥肠辘辘和浑身的不适。她很羡慕这天上的月亮,每一天它都变换着自已的模样,无论阴晴圆缺,它都是自由的,虽然孤独。
又不知坐了多久,她的脖子都仰的酸了,浑身都麻木了,她站了起来,朝着自已的柴房走过去。她走着走着,真的撑不住了。眼睛一黑,整个人就直直的摔倒下来。
就在她就要重重的摔倒在地之时,一个人影迅速的冲了过来,接住了她。可阿娇已经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有人冲出来接住了她。
这个人是薛城开!
他下午虽气冲冲的去了杂役房找了玫兰,让她把所有人的被褥拿去给阿娇洗。这是因为他在气头上,看着她维护和关心别的男人,看着她对自已越来越像个陌生人,他怎么能不生气?!他如她所愿狠狠的惩罚她,可是另一边却又放心不下她,于是偷偷的来到她身后,看着她一盆又一盆的洗完所有的被褥,看着她累得站不起来。他好几次想冲出去抱着她离开,可是一想到她可能会有的反应,她又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可他又不能离开,于是只能一直陪着她,陪她洗完被褥,又陪她看完月亮,最后跟着她往柴房走去。
他本来只想着等她到了柴房他就回去,可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倒下去了。他及时的抱住她,否则她肯定是要摔伤了。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她,此时的她隔着衣服都热得烫他的手。
她这是烧成了什么样子?他不能再耽误,直接把她抱回了自已的房中,又让青林立刻请来了大夫。大夫很快的诊治出来,只是受了寒,加上太累了,身子太虚了。大夫开了药,薛城开喂她服下。
她睡在他的床上,薛城开坐在床边,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吃了药的她很安稳,说得很熟。薛城开一直坐着陪着她到大半夜。他无数次地抚摸她的额头,终于等到她退烧了。
他见天快亮了,于是又喊来青林:“把她送去柴房吧!”
“将军,,,”青林不解,他向来唯将军的命令是从,只是这次他忍不住问他,“念奴姑娘还没好,现在送去柴房,,,”他不担心她再次高烧吗?如果这样,他今晚又为何如此担忧的把她带回来诊治?还守了她一晚?他不知道将军到底在想什么。
薛城开打断他,“让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话了!”
青林点了点头,来到床前刚要抱起阿娇,薛城开突然站起来阻止了他,他皱了皱眉头,说道:“算了,还是我来抱吧,笨手笨脚的!”
青林退到他身后,忍不住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他的将军还真是口是心非。
薛城开抱着阿娇来到柴房,刚走进,薛城开被这四面的风给猛不丁的一吹,顿觉寒意。怪不得她只一晚就受凉生病了,这种地方他一个习武之人呆一晚也怕是受不住,更不要说是她这个弱女子。
想到昨天他还踢翻了她用来御寒的草垛,让她就这样被硬生生冻了一晚,他不由得自责起来。他抱着她,环顾四周,连个可以放下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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