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前一步,径直跪在太后面前,垂首说道,“臣妾用人不明,让太后娘娘失望了。今日臣妾愿再起一舞,给太后娘娘谢罪!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也好,莫要让这小小的卑贱歌姬,扰了今日宴会的喜庆。”
太后笑道,“那便有请如意夫人,起舞一曲!”
站起身,陶酥酥冲酒明微一点头,酒明会意,抽出短笛,放置唇边轻轻吹奏起来,其他奏乐者听了几下音,随后跟着一起鸣奏起声。
音乐响起,站于正中央的陶酥酥,也跟着翩然起舞,和着笛音与殿门外的哀嚎声,飞舞着衣袖,转身舞动时头上珠环摇摇晃晃铃铃脆响,仰面急转反身俯了下去。
她专心舞动,笛音渐高,渐入高潮,引得双足跟着曲调,转得疾快,裙摆飞起如胜开的牡丹,环佩飞扬而起,周围人与景全都变成圆形光影线条,匆匆在眼底掠过。
笛声渐缓,奏乐渐停,高潮过后的舒缓,让人
心神舒展开来,陶酥酥的身姿在若有若无的音乐声中,缓慢下来,裙纱缦缦落入足间。
一曲终了,满室余音绕梁,再无他声。
太后最先反应过来,轻拍两下手掌,众妃才惊醒,跟着拍起掌来。
这一曲舞,舞动天河,气吞万象,波澜壮阔,又不失儿女情长,直看得人心忽紧忽松,忽而明朗忽而阴忧,似骑马奔腾在辽阔的大草原上,又似在绵绵细雨中与爱人相依相偎,轻声细语情话缠绵。
太后嘴角带有浅淡的笑意,“如意夫人,果真让哀家时常感到惊喜!”
“雕虫小技,博太后一笑,便已足矣!”
陶酥酥舞完,气息微乱,嗓音痒痛难忍,话刚说完,又咳了几声。
太后眸色复杂,颔首道,“如意夫人身体不适,不必再拘于寻常礼节,且回去休息吧!”
“谢太后娘娘,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又是几声轻咳,依礼退出大殿。
往外刚走没几步,就身子一颤,扶着旁边的栏杆,一阵猛咳。
酒明心疼地说道,“夫人病重,何必为了给酒明出气,把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中。今日夫人即使不来,怕是也没有人敢说闲话……”
“为你出气,只是顺便……”
又是一阵咳嗽,直咳得陶酥酥双眼往外涌泪,
半天缓不过劲。
好不容易缓点气,又继续说道,“太后既然设好了局让我钻,我怎么可能逃得掉,还好今日有惊无险。那个欺你辱你的歌姬,受了这五十大板,怕也是没几天好日子可活了!哈哈……”
冷笑几声,陶酥酥心下悲凉一片。
何时,何时她也狠毒到如此地步,视人命如草介,杀人都可以不再眨眼……
秦不舟啊秦不舟,是不是被你传染了?
你在边关中了毒,我在深宫也中了毒,只是你的毒有解药,而我的毒却只有你可解。
“夫人……”酒明轻唤。
陶酥酥捂着嘴巴,轻轻摇头,说道,“回宫吧!最近一段时间,太累了,心累,身体也跟着承受不住了!怕是真要像白稚所说,要大病一场了!”
酒明近乎央求道,“夫人,您就让酒明在宫中陪您吧!”
“不行,宫中已有苏烟照顾我,你还是早些回状元府去。听话,等会吃过午饭,我便差人送你回去!”陶酥酥依旧拒绝着。
酒明忧心忡忡道,“夫人,您这个样子,让酒明如何放心得下?”
“无事!还有硬仗要找,我不会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的!”
陶酥酥给了她一个安慰鼓励的笑容,拍拍她的手说道,“放心,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自然会叫你!”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