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这位马鸣菩萨,佛门外道出身,在一次讲经之时,把几匹饿了好几天的马给感化的嘶鸣不止,然后就是当地臣民心生敬佩,开始瞻仰那位外道小沙弥,因此也得名为马鸣菩萨。
听着虽说有些扯淡,但从典籍上来看,这位菩萨确实不弱。
苏静娴提醒道:“像马鸣菩萨这种的,在天竺佛国还有十一个,佛祖本尊还不包括在内。”
沈玉泽笑道:“但这次可不是斗法,而是战争。”
两者的性质截然不同。
斗法,确实值得忌惮。
战争,就不是佛法能够左右的事情。
沈玉泽将佛首放在书柜的空格子当中。
“娘子,这佛首熔铸的还很不错,咱们就放在扶云殿当个摆饰,如何?”
苏静娴浅笑道:“天竺佛国的那些沙弥们若是知道,他们始终保持敬畏的马鸣菩萨被如此对待,怕是恨不得要将你千刀万剐。”
“那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沈玉泽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厉:“世宗皇帝灭佛,灭的还是不够彻底。”
“在两百多年后的今天,我沈玉泽既然接下了大云的江山社稷,又被百姓比肩为秦皇这样的人族皇帝,总得对得起列祖列宗和百姓们吧。”
“天竺佛国,必灭不可!”
儒脉,在大云皇朝绝迹,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佛门早些年就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天竺佛国若是一灭,会让整个人间都难以见到一座正儿八经的寺庙。
至于道家玄门。
沈玉泽也好,大云皇朝也好,并没有那种炙热的虔诚,而是不断用人的手段来让人来引领道家玄门,而非让道家玄门去引领人族。
简而言之,即是要将三教的概念淡漠化,让其中任何一股势力都掀不起风浪。
以形成绝对制约的关系!
只要做成了,等到日后对付白玉京也很有利。
苏静娴打趣道:“夫君,你这样算不算欺师灭祖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
沈玉泽坦然承认,旋即笑道:“可谁又会在乎我欺师灭祖呢,我和我师姐是正一统领,小舅子是全真统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格局都不会被改变,所谓的欺师灭祖,只是不让他们去插手不该插手的事务罢了,好在师姐和小舅子都没那么闹腾,算是我之幸事。”
从目前对白玉京的了解,三教是他们影响人间的主要途径,其他的都算是旁支。
跟白玉京论道,毫无意义可言,以武力杀伐破之,才是最为简明的途径与手段。
沈玉泽隐隐感觉。
此次征伐天竺佛国,将会是一次巨大的转折点。
白玉京佛脉下场,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只有不断掀起争端,才能转移自己和大云皇朝的注意力。
如果相安无事,那就是此消彼长。
再过几十年,情况就会大不一样,而战争则是一个互相消耗的过程。
总而言之,这是白玉京争取时间的手段。
哪怕败了,无非是付出一个天竺佛国的代价。
成了,大云皇朝元气重伤。
那就怎么都不亏了。
这场挑衅非接不可。
大云皇朝的决策层,目前在思想上已经达成一致,武力攻伐,速战速决。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崩天竺佛国的佛法体系。
要让他们付出极为惨重且无法消减的代价!
但凡战争要是长期拖延,这个转折点,便是大云皇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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