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玲珑从她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捏了一些药粉洒在那个正在吸血的水蛭头上,那水蛭的身子立刻抽搐起来然后便放开了淑英的手,晏玲珑将水蛭放进了盒子里,又给淑英流血的手上了些药,血立刻被止住,她说:“水蛭在人们的眼中是很恶心可怕的吸血虫,都避之不及,但对我们医师来说却是很好的活血之物。”
“哦,我,现在不,不那么害怕了。”淑英应声,拿起了镊子。
晏玲珑拿起锋利的手术刀指着范士豪的身体上一条血脉说:“他血脉中的郁结必须得疏通才有利于我之后的行针治疗。我划开一道血脉你便将一个水蛭放在出血点上,水蛭在吸血的同时可将郁结的血液也吸出去。这要比我施针疏通要快得多也更有效果。”她又看向淑英笑说:“这一个个小小的可怕的虫子,都是可救治你夫君的药材,这样想你便不害怕了。”
“您这样一说我感觉好多了,真的没那么害怕了,龙公子,你开始吧,我可以的。”淑英神情坚毅的说。
晏玲珑盈盈一笑便以手术刀快准狠的在范士豪身体上的血脉逐一割开血口子,淑英用镊子夹着水蛭放在出血的地方,渐渐的她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没一会儿,范士豪的全身被放上密密麻麻的水蛭,那些水蛭拼命的吸着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身体在变大,变红。
晏玲珑来到院中试了试架于
火架上的药汤盆,对小厮说:“可将火加大一些。”
“是。”小厮应声立刻各火中加了些木炭。
晏玲珑对站于院中的皓月说:“皓月,帮我把范士豪给抱出来放进这药汤盆中。”
“是。”皓月应声便走进房间,当他看到满身是水蛭的范士豪被吓了一跳,说:“这……这么多的水蛭,不会把他的血都吸光了吧。”
晏玲珑笑说:“他的血太沉旧了,我就是要水蛭将他的血浓稠的血液吸去大半,然后他的身边可再造出新鲜的血液,这样也有助于他的醒来。”
“我,抱他不会叮我一身水蛭吧。”皓月苦着脸说。
晏玲珑瞪着皓月说:“你一大男人不会也害怕这小小的虫子吧。”
“我当然不害怕,它这玩意就是太麻人,太恶心了……”他看到晏玲珑沉下脸,他立刻笑嘻嘻的说:“我抱,我这就把他抱出去。”说罢,他隐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把范士豪抱起来快步冲出房间,到药汤盆前将范士豪小心的放进去。
两个烧火的小厮见自家少爷全身密麻麻的水蛭也被吓得一脸惊恐,不禁向后退却着。
“我的天啊,真是太麻人了,这就是那种,懒蛤蟆倒脚面上,不咬人它膈应人啊。”皓月咧着嘴抚着自己的衣衫说。
晏玲珑将几颗药丸丢进药汤中,药汤立时变得沸腾翻滚起来,更浓烈的草药味飘出来。
一刻钟后,吸于范士豪身上的水蛭渐渐的从他的身上掉落下来,飘浮于水面上。范士豪身上的伤口蜿蜒而下的血流浸入药水中,很快便被染成血红一片。
“龙公子,我夫君流出了好多血,水蛭……都死了……”淑英看着血红的药汤惊讶的叫着,她伸手指点了下浮于药汤上的水蛭,却发出水温已高得烫人,她惶然大叫:“烫,水太烫了,
我夫君要被烫死了,快,快点熄火,把我夫君抱出来。”
“是。”两个小厮应声就在抽出炭火盆。
“慢着。”晏玲珑喝了声,看着淑英说:“我说过,医治中绝不可中断,你可还记得我说的后果吧。”
“哦,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扶着这水太烫了,这水蛭都被烫死了,夫君定出承受不住的,我就想提醒龙公子一声的……”淑英怯然看向晏玲珑,见她阴沉着脸,她说:“我,我错了,我再不说话了。”
晏玲珑叹息一声说:“对于你夫君的治疗亦如脱胎换骨,更是九死一生。你怕他烫,我却是要扒他一层皮去。我说过他的感知能力再慢慢的退化,我就是要以强烈的痛感激发他的感知能力。你现在看他还是完好的,可能今天过后他就会变得血淋淋的惨不忍睹,之后还有更让你无法承受的画面。
我不想每一次都与你解释,有些医术即便与你解释你也听不明白是何意。你若质疑我,不想我进行下去,那我立刻走。若想救你的夫君从此就把嘴给我闭上,或者是马上离开。”
“我不走,我要救夫君的,我没有质疑您,我相信您的,我再不说话了,龙公子,您别生气,我再也不说话了。”淑英怯生生的退向一旁低下头再不敢说话。
晏玲珑看着默默落泪的淑英,说:“离魂之症是五感丧失,他是不知痛的,我就是要经极端的方式激起他没有完全求丧失的感知。你不说他可感受到你在身边吗,那你去拉着他的手也许可做到事半功倍吧。”
“好。”淑英应声,走到药汤盆这上伸手探进灼热的药水中,强忍着巨痛拉出他的手,双手紧紧握着,眸中泛着泪说:“夫君,不要怕,你是我的英雄,你可以克服所有的苦难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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