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等到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他沈家明才不会轻易相信什么因果报应循环一说,那些都是无中生有的。
“我来,只是想要警告你一声,你以后莫要再想对刘家的任何人打什么不该有的坏主意,你一次次可以得逞,一次次恶意打压和报复刘家,也许是上天眷顾,让你可以顺风顺水到现在,但是,你能保证你以后再出手,也可以次次都得手,次次掩饰得这么好,天衣无缝?我安九儿反正是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十全十美,十分完美的人,相对而言,百密而一疏,从现在起,你最好天天祈祷自己事事顺利!什么把柄都不要被人抓到,否则的话,旧事过往种种,会一并找你清算!”安九儿冷着脸说道。
沈家明听了这话,有恃无恐毫无畏惧,因为他知道,刘家的人,包括安九儿在内,如果他们手中真是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或是捏住了他的把柄,那么只怕早已经想办法对付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跑过来,虚张声势地警告他一声。
“清算?你怎么找我清算?我们之间还算得清吗?”他不禁冷笑。
“算不清?为什么算不清,沈家明,是不是到了现在,你仍然还抱着一种仇视的心态,是不是仍然觉得我还是欠你的,包括刘家在内,也是对不起你欠你的?”安九儿脸色不太好看。
沈家明沉默,但是这无声的沉默,亦是他的反驳。
“沈家明,我最后一次在这里和你说清楚,我安九儿,绝对没有欠你,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到现在,我仍然是问心无愧的,我俩在一起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这是没错,从小感情也还算是亲近,这也没错,可是,就算这样,难道谁规定了我以后就一定要嫁给你,不能再嫁别人?我想这方圆百里,只怕是没有这样的破规矩吧?”
安九儿几句话,堵得沈家明又想起了那些旧事,一时居然无言以对。
“没错,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两家的大人都经常开着玩笑说我们以后长大了可以成为一对儿,
让我嫁给你,还取笑我们若是以后成亲定然也会是恩爱的一对,但是,这也仅仅只是玩笑话而已,就算这不是玩笑话,就算当时两家的大人,有意撮合我们俩个,可到最后,真正愿不愿意在一起的,能做这个决定的,还不是我们自己吗?假如我不愿意嫁给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沈家明,你太固执,错过就是错过了,我当年迫于无奈,别无选择之下,选择嫁进了刘家,这是我的命,无论嫁进刘家之后,我在刘家过得如何,我都只能认这个命,而你也该认命的,你该选择及时放手!”
说到这里,安九儿其实还是有些不忍心用苛刻的言语来伤害或是责备沈家明,如果沈家明不是一味的这么执着,执着到仇恨上身,执着到对付刘家,也许,她还会真心地感激他,感激他会在意自己。
但是现在,这种在意,已经变成了一种对她的负担,变成了对刘家的一种变相的伤害,沈家明打着在乎她的名号,实际上干的事,却是在一次次伤害她在乎的人她的家人。
“认命?我该认命吗?”沈家明苦笑道,如果他轻易认命的话,也许他就没有今天。没有像今天这么深的仇恨,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可以攀上陆家这样的‘高枝’。
“我还是那句老话,我已嫁作他人妇,而你,如今也是别人的夫君,我们各自都成了家,甚至马上,我们都是要当爹当娘的人,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你放下从前的过往和种种吗?沈家明,我没亏欠你,同样,刘家也没亏欠你什么,你之所以这么仇视刘家,一来无非就是因为我选择嫁进了刘家,而没有选择嫁给你,二来大概就是那一次,你来刘府的门口试图找我,而却被刘府的家丁拦在了刘府的门外,可能当时刘家的下人,甚至刘家的人,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对你有些言语上的攻击,因而你也怀恨在心。但这些,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真的没有必要做到必须仇视的这一步!”安九儿耐心地安抚。
“你不是我,你
又怎知我当时所受的屈辱?”沈家明对此却并不以为然。
“屈辱?可这也不能成为日后你一步步打击和报复刘家的原因!沈家明,你虽然家穷,可你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你是汉子,难道你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度量吗?你的大度呢?”安九儿有些生气。
“九儿,你变了!你什么都变了!你现在有了刘家,就把我们的以前,统统忘得一干二净!你还说我没有人情味,说我固执,你才是最忘恩负义,最爱慕虚荣的那一个!”
提到了旧事,沈家明也难免情绪有些过激。
那些不堪的旧事,像一根尖锐的尖刺,刺在他的胸腔处,让他闷闷的。
“最起码,沈家明,我比你有担当,我嫁进了刘家,我是刘家的儿媳,刘家的一切,我都担着都要努力分担!你呢,你也娶了陆家的女儿,这也不是算一件皆大欢喜的大喜事吗?而且上次回村子里,你们沈家还拆了旧房子,又新建了大宅子,可谓混得风生水起风光无限,你志在意德,如何还有什么可抱怨可不满的呢?要是当初,真的如你所愿,我要是选择嫁给了你,如今你不也是守着我这个普通的村姑,只能过那种最平庸最无所作为的日子,只能是个小百老姓吗?”
她就不明白,沈家明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紧盯着刘家不放?放着他好好的大好前程和幸福日子,不知道好好享乐,却总要跳出来做一些让刘家蒙冤和打压刘家的事情。
“风光吗?所谓的风光,不过就是别人羡慕的表象而已!”沈家明难得苦笑一下,他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像世上所看见的那般风光。
他在陆家,他觉得自己的处境,更像是个外人,毫无关系的外人,也像个多余的耻辱般的存在。
陆家老爷,也就是陆知府,视他这个上门女婿如无物,根本不重视他,对他诸多的挑剔和不满,在陆家,他过得并不开心!
但是这些话,他又能对谁说呢?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