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的面色冷若冰霜,说出话的却仍旧带着温度。瞧着柔妃眼中夹杂着的几许怜悯,那两个侍卫终是承受不住,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一样滑倒在了地上,除了喘着粗气,旁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柔妃只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没再说半个字。良久过后,到底是那侍卫里的胞兄良心发现,强自支撑着爬了起来,又跪倒在柔妃的面前道:“柔妃娘娘,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一时鬼迷心窍,还以为她承诺的给了我父亲官职,我父亲就能对我娘亲感激一点,善待一点……是奴才错了……是奴才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迟疑地磕着头。直到将额头都磕出了血,他都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一旁从未吭声的胞弟也随着哥哥磕着头,眼里也蓄了眼泪。
眼前的这两个侍卫,看起来年岁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加之他们的心中牵挂母亲,宁可丢了性命也希望母亲安康的心思,到底让柔妃心里生了几分不忍。
她轻叹了口气,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道:“本宫本来也不欲为难你们,只是这话若是说得不到位,只怕你们的实话也难说得出来。你们是为着你们的亲
眷打拼辛苦,本宫也是为着本宫的儿子,若说起来,我们的心意也是相同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本宫想问的是,你们幕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一边逡巡着眼前的人,一边等着他们的答案。
眼前跪着的宫女早已如筛糠一般,第一个便开了口:“回禀娘娘……这……这人……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在这里监视娘娘,在外头来人通风报信之后,再将娘娘带到门前去听这件事!”
这宫女说得还算痛快,这答案也是柔妃和楚念禾所想。可虽然早已料想得到,如今陡然听了,柔妃和楚念禾的心里还是不由得紧了一紧,不约而同地都将手攥紧了。
“你接着说。”
柔妃的声音冷冷的。
这宫女既把开头的话说了,接下来说得便更是痛快:“皇后娘娘说了,今日娘娘听了这个消息,晚间必然会因担心过甚导致胎动烦躁,届时……”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里哆哆嗦嗦地掏了一个药包出来,双手递到了柔妃的跟前:“届时……奴婢便要将这药下到娘娘平日里用的安胎药里……让娘娘小产……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
那药包静静地躺在宫女的手心里,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药包是用红色纸张包裹而成,如今在晃动的烛光照射下,竟是显得有几分诡异。
楚念禾躲在屏风后头,看不到前头的柔妃是什么表情。可她心里明白,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只怕都是接受不了的。
屋子里静的可怕,就连面前的宫女汗珠掉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良久,柔妃的声音才淡淡地响了起来。
“皇后那里,可有关于倾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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