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皇后狠狠地一推搡,差点将郑嬷嬷推得坐在地上。
楚念禾从旁瞧着,虽也觉得郑嬷嬷是咎由自取,可内心深处,还是替她感到悲哀。
郑嬷嬷和从前的她何其相似,都是一样的一心一意,仿佛飞蛾扑火一样无怨无悔。唯一的区别,是她在知道颜离辰的心意时,彻彻底底便与他一刀两断,连半分留恋都没有。而郑嬷嬷则是对皇后几次三番地心软,直到现在还在心底挣扎。
也许,她们之间也还有一个区别,便是颜离辰是狠心将她的双亲和所有的亲眷谋害,而郑嬷嬷只是体验了皇后不在乎她亲眷的感觉。这两件事,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只是,对于一个郑嬷嬷这样的老妪来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孙才最重要吧,皇后不过是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了她的逆鳞罢了。
眼见着郑嬷嬷踉踉跄跄地到了厅堂门前,皇后又将目光对准了楚念禾。
“楚念禾,本宫且告诉你,”皇后的表情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你平日里对本宫再如何不敬,本宫都可看在你父亲的情面上不与你计较。可本宫的母家对本宫何其重要,若是有人胆敢对本宫母家有所伤害,本宫必得叫她十倍百倍偿还,你可明白?!”
皇后的话
轻飘飘地从楚念禾的耳边略过,却是进了顿在门前的郑嬷嬷的耳朵里。
楚念禾不动声色地瞟了郑嬷嬷一眼,又抬头看向了皇后,声音清亮:“娘娘说的是,微臣明白。”
这句话后,郑嬷嬷再没犹豫,一个大步便出了厅堂,消失在了转角。
皇后自是没有注意到郑嬷嬷的异样。见楚念禾有屈服的意味,她又冷冷地盯着她道:“如今你既认了见过许儿,本宫自是不会轻纵了你。宫里有这样多的孩子,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一时高兴或者不高兴就去带走别人的孩子,这内宫岂不是要乱了套了?来人——”
“娘娘,”
楚念禾抬起了头,不慌不忙地拦住了皇后的话:“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微臣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娘娘只管惩罚微臣就是了。可微臣进到这大殿里来之后,皇后娘娘没有半点让微臣解释的意思,这样一来,娘娘莫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冤屈微臣了?”
“冤屈你又如何?”
那头的慕容老夫人冷笑一声,目光森森地看向了她:“皇后娘娘凤仪天下,难道还做不得你这贱蹄子的主了?”
听闻此话,楚念禾却是笑了。
“老夫人这话说得狠厉,却不是正理。不信,老夫人只管问问
皇后娘娘,这宫里可有不审就判的道理?”
楚念禾的话很简短,却听得皇后一愣。
她说的的确不错,哪怕是皇上,也断断不会允许不审就判的事情发生的。
感受着一旁母亲投过来的充斥着不满意的目光,皇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强忍着胸口的愤懑道:“本宫自是不会容许发生冤假错案。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是!”
楚念禾应了声,直截了当地便对着皇后道:“微臣请求同慕容小公子当面对质!”
什么——
在场众人一时不由得哗然。
楚念禾这个要求虽有些奇怪,可的确是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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