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弥乌将紫金药箱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又仔细看了看楚念禾的脸色,看罢了,他将手伸到楚念禾的眼睛上,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又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朝着旁边问道:“她这些日子有没有过什么活动,只眨眼也算是。”
因这些日子都是颜离倾在守着,闻听这话,他略思索了一下便开了口:“仿佛只是第一天拔剑的时候动过眼睛,在之后便没有动过了。”
冷弥乌略点了点头,又在楚念禾的腕脉之间搭了一块丝帕,微眯着眼睛为她切起脉来。
良久,他才将手拿了下来,脸色有些凝重。公主性子急,马上开口问冷弥乌道:“冷老先生,她的病可治得好吗?”
那冷弥乌一边回身将紫金药箱打开,一边缓慢地说道:“这位小姐看似是身受重伤,实际则是过于忧思忧虑,心思杂乱之症。依老夫之见,此番就算她没有中剑,中毒,怕是也难保长久啊!”
一听这话,公主不由得满面忧色,捂着嘴眼眶都红了。颜离辰见状,也不由得蹙了眉头问公主道:“她哪有那么多事要心烦,怎么如今竟累得这个病了?”
公主便朝着颜离倾瞧了一眼,在她的心里,颜离倾与楚念禾之间是很难放下的事情,若不是颜离倾突然之间应了与林奕欢的婚事,
怕是楚念禾也不会如此郁郁寡欢了。
颜离辰敏锐地瞧见了公主的眼神,心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便有些不高兴,皱了眉头问那冷弥乌道:“冷大夫,如今这样的情况,她可还有醒转的希望吗?”
冷弥乌闻言,却只是低着头又细细瞧了瞧楚念禾的脸色。见她面色红润,竟好像只睡着了一样,心下便有些轻松了下来,对着后头的人道:“你们且先出去,让我施针试试。”
又抬头对着郝传道:“你留下。”
郝传见冷弥乌愿意传授他经验,自是十分高兴地留了下来。因得都是男大夫,公主便也留在一旁守着,颜离倾等人便一道退出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公主就派人出来说已施针完毕,让他们都进去。颜离倾自是心急地第一个走了进去,颜离辰瞧他这个样子,又偷偷地生了会子气,只能暂且压下来了。
待得进了房,冷弥乌便对着一众人道:“施针效果还当不错,各位且请耐心等着,最多不过两日,她便能醒转了。”
公主高兴坏了,赶紧让人去取金银珠宝来要打赏冷弥乌。可冷弥乌只摆了摆手道:“老王爷对我们冷家有恩,此番不过是还人情罢了,公主不必挂怀。”
那修恩赫见事情解决得不错,便带着冷弥乌一道回住所去了。瞧着他
的样子,对冷弥乌倒是极尊重的。
颜离倾心里自是欢喜。如今见楚念禾快要醒转过来,他自是又高兴,又激动,更是须臾不肯离身了。
这两日过得倒是极快,楚念禾在冷弥乌预料好的这一天里,奇迹般地将双眼睁开了。
“念禾!”
公主一直在旁边守着,如今见她醒过来,更是连自己的疲劳也顾不上了,高兴地朝着她便扑了过去。
楚念禾只觉得一阵头晕,看什么都是发白的颜色,见公主高兴得要流下泪来,她便有些疑惑地道:“公主……您怎么了?”
一开口,她才发觉自己嗓音竟这般沙哑。她更是疑惑,一抬头,便瞧见了一旁正殷切望着她的颜离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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