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一把将楚念禾拽了起来,揽在了自己宽大的臂膀里,朝着元凛风一抱拳道:“大当家是君子,断不会拦下跟着我的那些孩子,和马车上的救命的银子吧?”
颜离倾这话本是激将,只看元凛风会不会就此放了他们。可那元凛风也不是吃素的,立刻便听出了他的意思,冷笑着说道:“进了我蛮山的寨子,还从没有人竖着出去过!这位公子打了我兄弟便想走,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周徐捂着手腕,
一听到元凛风站在他那一头,底气更是足了几分,朝着元凛风嚷嚷道:“大哥,休要与他们罗嗦,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那小娘们儿就由弟兄们给穿了嫁衣,好生地送到大哥大房里!”
楚念禾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会走到这一步,也没想到这元凛风胡子拉碴的,竟连个压寨夫人都没有!如今已然落入了这深潭虎穴,就算是她再巧言善辩,也是无济于事了。
她整个人还被颜离倾抱着,听着周徐刺耳的话,颜离倾的牙齿也咬的咯咯的响,手上的力道也愈发的大了。
此刻她只得强迫自己安静了下来,虽心里仍怕得要死,可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若是由着耿直的颜离倾,恐怕他会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保她出了这处寨子。如今看来,她不得不选一条迂回的路子了。
打定了主意,楚念禾又抬头瞧了瞧颜离倾,见他还是虎视眈眈地瞧着大放厥词的周徐。一个狠心,她便从他的怀中窜了出来,巧笑嫣然地朝着元凛风说道:“大当家独具慧眼,竟这么轻易地就瞧出我是女子,如今既然大当家已决定要了我,我便没有不识抬举的道理。”
她本就生的娇媚,如今虽是男子的装扮,可还是十分的明艳动人。这一番话说出来,元凛风的表情没变,却是惊得颜离倾皱了眉头,一脸不敢置信地朝着楚念禾说道:“你……你这是何意?”
山上的路被楚念禾标了
记号,她相信自己总是有机会逃下去的。如今到这狼窝里来,是她楚念禾的主意,怎么说也是连累了颜离倾。她也知道颜离倾是个榆木脑袋,此刻只希望他能就此厌弃她,将她撇下,独自一人下山去便罢了。
“你走吧,过去我与你说的那许多话,也是瞧着你的身份,并不是真心的。如今能安安稳稳地在这寨子中做夫人,于我也是没什么坏处。”
冷冷的话从楚念禾的唇间逸了出来,更是让颜离倾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的侧脸,如若不是身陷囹圄,他甚至觉得她说的是玩笑话,好像她转身便会朝着他露出笑容来。
元凛风不动声色地瞧着他们,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好像即刻便能拆穿楚念禾的把戏似的。楚念禾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便立刻朝着元凛风说道:“大当家,我既应了你,便没有反悔的道理。若是大当家真的决意娶我,便放了他和那群孩子,让他们带着银钱即刻离开寨子。只要大当家将他们放下了山,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楚念禾的语气虽平常,说出的话却句句惨烈。饶是一根筋的颜离倾也觉出不对,未等元凛风回话,便朝着楚念禾吼道:“不可!若是你不同我一起走,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离开!”
楚念禾知道颜离倾一根筋,可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拧巴。她顿时气得跺了跺脚,朝着颜离倾痛斥道:“你以为就凭你如今的地位,我真的肯嫁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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