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禾盯着林奕欢的眼睛道:“无论这丫头做了什么,姐姐都不至让她为你叩头请罪。你我的父亲都在朝为官,尚且都是陛下的臣子,在这宫里,她跪的也只有各宫的娘娘和公主,哪儿就有跪你的道理!”
林奕欢一向牙尖嘴利惯了,听到楚念禾一番训斥的话倒是不知该如何辩驳,又瞧瞧一旁幸灾乐祸的小姐们,气的指着楚念禾的鼻子口不择言地骂道:“你不过就是空有个宰相府嫡女的名声,装成这么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眼下竟在这里教训起我来了!谁不知道你母亲从不回府,你不过是个没有娘亲的野孩子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
这番话一说出来,听得一旁的小姐们都倒抽了口凉气,林奕欢出了胸中的恶气,正得意地瞪着楚念禾,等着看她还能再说些什么。谁料,却听得一旁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道:“林小姐放肆了!”
众人皆朝那个声音望去,竟是公主带着她身旁的嬷嬷和一众丫鬟站在那里。此刻,公主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林奕欢,仿佛要将她立即撕碎一般的生气。
这公主虽不是当今皇后所出,却是陛下与原皇后唯一的女儿,说来也奇怪,陛下虽已有十个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疼的跟宝贝疙瘩一
样,就连当朝皇后都要对她礼敬几分。
林奕欢意识到自己说的没有娘亲的话被公主听到了,立刻吓得跪倒在了地上,一边对着公主磕头,一边哆哆嗦嗦地道:“公主恕罪,求公主恕罪!我不是故意说的这话,是她,是楚念禾激怒了我,我原本不想说的。”
公主本就瞧不上这些世家女儿的小家子气,眼见这林奕欢竟然如此没出息,更是厌烦得不得了。她向前走了几步,高高在上地对着林奕欢说道:“你虽是小小忠勇侯的女儿,排场倒是不小,竟能替宫里的主子们做主将他人关进辛者库了,真是辛苦你了!”
林奕欢没想到公主竟然一直在听她说话,自知百口莫辩,只能哭哭啼啼地朝着公主一遍遍地磕头,希望她能饶了自己的大不敬之罪。
公主却没有看她,倒是回头瞧了瞧一脸黯然的楚念禾,语气带了些同情道:“你莫要因为旁人说的话便要自怨自艾,这个世上不知轻重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要收拾她们,也要自己先打起精神才行!”
说罢,她朝着一旁面色凶狠的贴身嬷嬷说道:“既然林小姐对辛者库这般熟悉,就将她关进去好好受些教育吧!”
林奕欢哪想到公主竟然这般狠绝,一想到辛者库那般非常人能待的
地方,她便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一边抓着楚念禾的裙子一边求她道:“楚姐姐,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你快求公主饶了我吧,若是去了辛者库,我哪还能活下去呀!”
林奕欢一说完这话,在场的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楚念禾的身上。她若是不理会这林奕欢,恐怕会落得个见死不救的名声,可若是替林奕欢求了情,虽得了贤良的名声,恐怕又驳了公主的面子。公主心里怎会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倒是没有吭声,也随着大家一同看着楚念禾,等着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楚念禾曾经虽与公主相交较少,却知道她是杀伐果断的性格,最是瞧不上这些小女儿的小家子气。若是自己真求了情,恐怕也失了公主的欢心,自己的这一番心思岂不是也白费了。
她几乎没有犹豫,便低头对着哭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林奕欢道:“请恕念禾不能相帮此事,若是今日让姐姐轻轻松松便出了宫门,恐怕来日人人都以为公主的性子柔善可欺,谁都要来说上几句才罢。我与公主同病相怜,自然都知对方心里痛处,反观林姐姐今日所言,真真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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