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有个激烈的开始,但过程和结果却都很平和,俞北鸢却能有意无意地感受到那些探寻的眼光,还有来自霍天香的敌意。
不过都没关系,她永远都不会同霍天香为友,也不介意多一个敌人,至于其他人,他们知道俞家的事情也好,这样她到时候揭开所有真相,俞家人也不好意思再拖着叶楚。
最后一杯酒饮尽,有人摔了酒杯,所有人昏昏倒倒,勉强靠着身边侍女扶着起身。
长平公主带着浓重的倦意送宾客出门,她已提前告诉霍铭夫妇等她一会儿,俞北鸢和霍铭坐在一张桌前,看着外面昏黄,候鸟归家,殿内十几个丫鬟在清扫。
霍铭不动声色往她身上披了件外衣,俞北鸢回头,想要脱下那件衣服,手却被霍铭按住。
两人相争的场面落到归来的长平公主眼中有些不是滋味,本以为是归家,却没想到葬送夫君性命。
“你们夫妻感情真好。”长平感慨道。
俞北鸢听到声音急忙坐得乖乖的,却不想撞见长平眼中倦意。
“公主非常累吗?”她忍不住问一句。
长平公主温婉地摇头:“夫……亡夫身前最喜欢宴会,最近托梦给我,说好久
没有看见歌舞升平的景象,想要再看一看。”
“他大约是想告诉我,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人终归要向前看。”
霍铭这时候话多起来:“长姐姐不用担心,早一步晚一步那个人都在那里。”
“是啊。”长平公主怅惘地说,“没了他之后,总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或许他早走一步,反倒是一件喜事,不用知道何谓相思之苦。”
长平公主眼中逐渐起了雾,俞北鸢其实不太明白这样的感情,只是觉得很美好吧。
“算了,不说这个了,本想问问你二人的近况,那么大的担子压在身上,肯定很累吧。”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依然起伏不平。
俞北鸢笑了笑:“没事,只是一个案子而已,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公主不用担心,我倒是很想听听公主过去同亲王之间的相处。”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是难受的,倒不如说出来。
“你这孩子,叫什么公主啊,你既然嫁给阿铭,就跟阿铭一样叫我长姐姐。”这也算是一种认同。
“长,长姐姐。”俞北鸢叫道,这个称呼还真让她有些难为情,不过这一声似乎也拉近了她同另外两位的距离,似乎真成了
霍铭的王妃。
长平公主眼中出现一种追忆过往的神情:“我当初去和亲,去了那个小国,举目无亲,我那时候心高气傲,从没想过要嫁给谁,一开始要嫁的人也不是他,而是国君。”
“我们一见面就是在宴会上,争啊吵啊,谁也不服谁,那时候到底还是年轻,蹉跎许多岁月,有一天收到京城的来信,让我尽快找个人嫁。”
“后来呢?”俞北鸢忍不住追问道。
“我头上盖着红盖头,只是没想到揭开我盖头的人会是他。当时我忽然明白,我这么多时间就等着他来娶我。”
长平公主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两颗红豆:“当初和他一起栽种的红豆,也是定情信物,你我合缘,便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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