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中气氛沉静,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滴冷汗循着俞北鸢的额头滴下,只见她神情严肃,紧皱着眉头。
一道轻风吹起阿潼的衣裳,终于,俞北鸢修长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根银针缓缓刺入阿潼的皮肤。
“好了。”俞北鸢皱着眉头,神情终于有些缓和。
“现在阿潼的毒性暂时被我用银针压制住了,但这几日一定还需要寻找解毒之法。”
众人微微点头,俞北鸢又皱着眉,声音有些冰冷:“如清如红,你们即刻派一些婢女轮流为阿潼沐浴泡澡,把门窗紧闭,切记莫要让阿潼见了风。”
如清如红眼眸坚定:“是!”
随即,二人便脚步急促出去为阿潼打热水。
俞北鸢紧盯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阿潼,心底一阵疼痛。不禁回想起在现世时,弟弟发烧躺在床上,她也曾在她身边守着他。
时间似流沙,一分一分流逝。几乎府中所有的婢女个个都轮番上阵,将阿潼一阵折腾,三二下把他的衣裳剥了。
一桶一桶的热水倒入浴桶,霍宇川一把将阿潼抱了起来,轻轻放入浴桶中。
不知到底重复了多少遍,阿潼的情况始终不见好转。
天色渐渐暗淡,星辰皓月悬在夜空。
霍宇川望着脸色苍白的俞北鸢,终于忍不住,紧皱眉头,冷声:“我再去找找那马夫。”
俞北鸢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沉吟:“来不及了,我要即刻为阿潼将体内的毒素给逼出来!”
霍宇川心头一紧,不想让俞北鸢一人承担这么重的责任,他紧锁眉头,冷声:“不行!”
俞北鸢眸中坚定,死死紧盯霍宇川的眸子,语气强硬:“时间来不及,相信我,好吗?”
霍宇川一愣,只见俞北鸢双手有些颤抖。她所说的法子,却是最传统的法子——放血。
霍宇川默默不语,望着俞北鸢坚定的眸子,丝毫不让步,深深叹了口气:“小九,你就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吗?哪怕一丝就好。”
俞北鸢鼻子一酸,几乎是哀求,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语气颤抖:“求求你,让我试一试,我可以的……”
却是声音越发细小。
俞北鸢心底并不自信,甚至有一分惧怕。但她清楚得明白,多拖一分,阿潼的毒便深入一分。如若晚了,恐怕放血都没用了。
霍宇川一阵沉吟,眸中深邃,他也在自责。为什么他不能查出那人,获取解药,却要一名柔弱女子去担这个责任。如果计划失败,眼前
这个女人,几乎去要陷入一辈子的阴影。
霍宇川几乎是哀求:“小九,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出解药,相信我,好吗?”
俞北鸢身子颤抖,咬着唇默默不语。霍宇川见俞北鸢一言不发,只是转身离去。
俞北鸢眼眶湿润,双手颤抖着抚上阿潼的肌肤,声音颤抖:“阿潼,相信霍哥哥……好吗?”
一旁的如清眸中担忧,只见俞北鸢带着疲倦的声音悠悠:“如清,你去准备一把刀和止血药和布条,再把我的医药箱拿来。”
如清一愣,微微点头,便匆匆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如清便端着那些物品悠悠步来。俞北鸢望着那些东西眸光闪烁,竟心生畏惧。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