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长安突如其来的道歉，却让他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意志，瞬间溃散。
他怎么能杀他？
那可是苏青鸾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男子，他杀了他，岂不是等于也杀了她？
白清寒轻叹一声，闭上双眼。
进，进不得。
退，退不得。
苏青鸾进退维谷，他也注定只能纠结反复。
“为什么？”他闭目片刻，重又睁开眼，神情倦怠，满目悲哀。
“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非要困着她？”
“是怕她离开王府，苏家人便会生出异心吗？”
“这么多年，她没有嫁给你，苏家照样为朝廷拼命！”
“你将她困在这里，却又爱着别的女人，这个女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她……”白清寒音色哽咽，“王爷，你发发善心，放过她，好吗？算我……求求你了！”
“那么，我也求求你！”萧长安看着他。
“你求我？”白清寒愕然，“你求我什么？”
“这世间的女子，成千上万……”萧长安看着他，“谷主如此风流倜傥，本就是萧
京女子闺中思慕之人，只要你想，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非要觊觎别人的妻子呢？”
“你……你说什么？”白清寒的脸唰地红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的！”萧长安盯住他，“白清寒，大家都是男人，你懂本王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不要再在本王面前装糊涂！那幅海棠春睡图，已经泄露了你心里所有的秘密！”
“一幅画而已，王爷也要想那么多……”白清寒面色赤红，喉咙一个劲发紧。
“那不仅仅是一幅画！”萧长安步步紧逼，“在深夜无人之时，你这位师父，怕是不只一次，偷偷打开那张海棠春睡图，在灯下……赏玩吧？”
“萧长安！”白清寒霍地站起来，“我不许你这样亵渎我对青儿的感情！”
“终于，还是承认了吗？”萧长安唇角微勾。
“我……承认什么？”白清寒攥紧双拳，双目圆睁，“青儿视我如父如兄，我和她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念，不端之举！亏你还有脸说爱她，居然这般龌龊的想她！”
“本王相信你们没有！”萧长安冷笑，“可是，我相信苏青鸾没有，却不相信你没有！白清寒，君子
坦荡荡，师父爱上徒弟，虽是不伦，可若是真情流露，也没有什么可指摘之处，你何必藏着掖着，就是不肯承认呢？”
“你……”白清寒瞪着他，脸红得快要滴血。
“你不承认也没用！”萧长安轻哼，“你不承认，你那点小心思，本王也瞧得一清二楚！白清寒，本王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再有什么痴心妄想！苏青鸾这一辈子，注定是属于本王的！不，不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她都属于本王！你，永远都别想染指于她！”
“呵，永生永世？”白清寒冷笑，“就你这样的人，还肖想她的永生永世？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憎恶你多想离开这牢笼吗？和离之念，可不是我向你要求的！她在皇上面前，是怎么提的，你也忘了吗？萧长安，你是真的不知道，她有多恨你吗？她恨不得杀了你！你知道吗？”
“我宁愿她杀了我！”萧长安固执叫，“我宁愿死在她手里，我也绝不会跟她和离的！所以，白清寒，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或者，你就干脆把救回的这条命，再痛快拿回去！如果你救我的企图，是为了带走她的话，那么，你现在就杀了我，我绝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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