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周世阳上下打量着她。
“过路人,讨杯水喝!”女子向他深施一礼,可怜巴巴道,“烈日下走了许久,实在是走不动了!叨扰这位公子了!”
周世阳见她说话斯文有礼,知她必是落难之人,忙道:“那就请姑娘进家里来坐吧!”
“不!不敢太过叨扰!”女子强笑摇头,“公子给碗水解渴便好!”
她执意不肯进家,周世阳也只好作罢,转身去倒水,这边周燕氏问:“是什么人啊!”
“一个过路的姑娘!”周世阳回,“瞧起来挺可怜的!”
“怎么不请她来家?”周燕氏素来是个心善的。
“她不肯!”周世阳端了水,“应是个懂礼的,说是不肯太过打扰!”
“我出去瞧瞧!”周燕氏随儿子一起出门,看到外头那女子,不由一怔,瞪大眼睛打量了一番,忽地惊叫:“瑶姑娘?你不是瑶姑娘吗?”
“啊?”女子被她叫得一怔,忙转头看她,待看清她的模样,不由泪盈眼眶:“周夫人!您是周夫人?”
“正是老身!”周燕氏上前牵住她的手,见她手上满是伤痕,身上衣裳,也多处划破,不由惊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一言难尽!”顾思瑶揩干眼泪,强笑道:“周夫人,您怎么在这里啊?”
“这就是老身的家啊!”周燕氏回。
“原来夫人是柳州城人!”顾思瑶笑,“没想到,今生竟还有机会,再见到夫人!”
说话间,那眼泪便啪嗒嗒掉下来。
“哎哟,这可怜的!”周燕氏忙将她扶进家门,又吩咐周世阳去准备饭菜,这边扯了顾思瑶的手,问东问西。
“原来我在京城的事,夫人都知道了!”顾思瑶苦笑,“经过这么一回事,我也是没脸再在王府待了,
所以便带着母亲的骨灰,回老家墨云,与父亲合葬,过后本想寻一处清静的尼姑阉,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不想,半路上遭了劫,马没了,银子也没了,要不是人还算机灵,只怕连清白也毁了!好在天可怜见,到底还是逃出虎口,只是身无分文,到今日,已有两天粒米未进了!”
说完,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好端端的,怎么竟落到这境地了?”周燕氏陪她掉眼泪,“老身记得,王爷不是一直将你捧在掌心疼着的!”
“王爷自然还是疼我,只是,虽然身为皇子,可有许多事,他也是作不了主的!”顾思瑶苦笑,“前阵他大婚的事,夫人该知道吧?”
“如何能不知?”周燕氏忿忿然,“不想竟娶了那苏家的女儿!老身替王爷憋屈,知他不喜这桩婚事,索性都没去参加婚礼!怎么,你落到这地步,竟与那苏青鸾有干系?”
“夫人说呢?”顾思瑶捂住脸,低声抽泣:“夫人你不知道,在她面前,我有多蠢!整日里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知受了多少气,可偏她心机深沉,手腕高深,外头不知道的,却全说是我这个侧妃欺侮她,自从她进门,这王府便鸡飞狗跳,不知出了多少是非!”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