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儿子还有救吗?”惠璐云哭的嗓子都哑了,祈求的看着贺凌霄。
贺凌霄眉宇间压着极沉的暮色,作势给沈英把了把脉,道,“无妨,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要开几副草药便可了。”
沈英醉着酒,受了外伤,又落入冰冷的湖水之中,受寒轻微发热也属正常,只是后来又受了极重的惊吓,以至于现在高烧。
“真的?”惠璐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眼中燃起一缕希望。
“不过。”贺凌霄接着
说,“体温过高,说不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为了病人好,还是得想法子尽快降温。”
“如何降温?”
贺凌霄一本正经道,“用最笨的方法,拿冷水擦拭他的全身。”
“好!快去准备冷水和毛巾!”惠璐云不疑有他,心中还感念着雍王殿下何等气度,能够不计前嫌救她儿子的性命。
沈清晗却想到沈英现在本就体寒,再用冷水擦身,那简直是酷刑啊!然而这还没完,接着贺凌霄还表示,沈英的断手必须立刻处理,否则骨头就接不上了。
“可能会有些疼,为了避免病人咬到舌头,得往他嘴里塞些东西。”贺凌霄手里拿着一块湿润的褐色的棉布,散发着十分不同寻常的味道,他道,“这是药棉,有助于减轻疼痛的。”
“药棉?”沈清晗疑惑,感觉自己好像没见过这个东西。
青黛小声解释,“刚才雍王殿下写药方子的时候,吩咐我去院子里随便捡一块抹布,我还以为要做什么呢,原来他是要诓人。”
“噗。”沈清晗是知道贺凌霄手黑,没想到这么黑,太狠了!
“呜呜呜!”沈英嘴里一股子馊味儿,
拼命想把抹布给吐出来,结果被惠璐云死死捂着,苦口婆心的劝说,“儿啊,良药苦口,你就忍着一些。”
“咔嚓——”从骨头缝儿里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声响。
沈英瞪大了眼睛,艰难的喘着气,然而惠璐云还没等心落回肚子里,就哎呀一声,“殿下,我儿伤的是右手,你怎么……怎么把他左手给掰了!”
“哦,方才我站在他右手边,你压住他的时候让他翻了个身,就疏忽了。”贺凌霄捏住沈英脱臼了的本来好好的左手,“没关系,再接回去就是了。”
于是又是一声,沈英这回干脆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了。贺凌霄把他右手给接好,随便嘱咐了两句,然后便随着沈清晗去前堂。
沈英被折腾成这样,这一晚上是消停不了,爱子心切,惠璐云也别想合眼。沈清晗忍不住问贺凌霄,“没问题吧,你可别把人给弄死。”
“放心,我有分寸。”贺凌霄为着沈清晗考虑,沈英如果死了,对她也是一桩麻烦,惩治一番便是了,毕竟有时候活着可比简单去死痛苦的多。
“这么晚还把你叫来,这回算我欠你人情。”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