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嗔慢慢地从回忆里抽开来,将视线再次转向了案桌上的画,渐渐地,白玥的身影与画上的母后慢慢重叠了起来。
“倒是个有趣的女子。”
子嗔轻笑着低喃了一句,刚才在大殿里,她的眼中竟丝毫没有对他的身份有过一丝一毫的畏惧,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澄净,一如当初的梦箐。
梦箐,想到他,子嗔微微蹙起了眉头,曾几何时,他以为梦箐是自己的知己,看见他,就会提醒他曾经有过的那一份真,于他来说,梦箐的存在,就是他心底对曾经的自己的那一份执念。
可
是现在,梦箐也开始变了,变的对他疏离,变得不再像过去那样与他无话不谈,甚至他的琴音里,也渐渐没有了曾经的那份肆意洒脱。
“人都会变的,不是吗?”
子嗔低语着,用手抚上画像,“母后,我开始认不出自己了,王权之下,当初您呵护的嗔儿可以为您遮风挡雨了,可是您去了哪里呢?母后,我好想您啊……”
子嗔说着话,匍匐在了案几之上,随着他渐渐沉入梦境之中,他仿佛看见自己的母后向他缓缓走来,当他一伸手,却看见母后骤然消失不见,将他用
梦中再次惊醒。
“来人!摆驾宣溪幽梦园。”
当子嗔说完这句话之后,将视线望向桌上,随即眼神凛冽了起来。
当日落西山之时,子嗔的车驾来到了宣溪幽梦园之外,他屏退了身边的侍卫,让他们守在园外,自己则慢步往里面走去。
快要走到竹屋之外时,他听见一阵浅浅的笑声自屋子里传来,顿时停下了脚步。
那是梦箐的笑声,而正在此时,他听见屋里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我再问你,你知道石头和木棍打头,哪一个比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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