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然缓缓睁开眼睛,苍白的脸色就跟霜打了似得,有点发灰,像是从地狱爬起来的人一样。
谢耀抬眸瞟了林烨然一样,淡然道:“怕死,不过不怕你。”
说完,谢耀就继续替林烨然把脉。
“奇怪,这些虫子,竟然躲着你?”
方才说话的那太医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谢耀,一脸的不可置信。
可让他更不敢相信的是,林烨然体内的虫子,非但避开谢耀,就连林烨然的症状,也平稳了许多。
“备热水,刀,金针,另外,准备些熏香。”
宫人很快就准备好了
谢耀交代的要用的东西,殿内燃起了熏香,冲散了些血腥味。
谢耀凑着自己的袖子闻了闻,眉头皱的紧紧的,默默的看了眼窗外,随即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去为林烨然医治。
“公子,说句实话,您什么药材都不用,太子殿下这病,能治?“
老太医站在谢耀身后,满眼的赞许。这年轻人,相貌不凡,气质脱俗,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即便是这太子殿下,气势上也输了不少。
谢耀并未过多的解释,只让人将林烨然放到桶中,里面加满了热水,然后遣走了所有人,拿起刀,缓缓的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前。
殿外的萧晓筱正撅着屁股刨树根,只是这棵树的根确实太深了,萧晓筱刨了许久,都未曾抛挖到最深处。
守在殿外的一个侍卫看到了,赶紧过来帮忙。
“将军,这棵树,往日里太子爷可不让亲近的。”
那侍卫对萧晓筱素来崇敬,尤其是这萧将军为人不错,上阵杀敌更是不输男儿,主要是,敢跟太子殿下吵吵的人,也就萧将军一个了。
萧晓筱笑了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事一样。
可听里面,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
“这棵树,有什么讲究不成?”
不过是随口一问,莫名的心慌,莫名的觉得呼吸难受。
那侍卫点头,看着萧晓筱,一字一句道:“是啊,这里从太子殿下回宫之日起,便埋上了合欢酒,往日里,别人都不能靠近这一步呢。”
不能靠近?
萧晓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了眼这棵树,咽了口口水,问:“那…不是故意刨的·····”
纯属意外。
谢耀那厮,也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样了。
不过想来应当无事,萧晓筱可是神医,能有什么事?
这么安慰着自己,萧晓筱心里倒是
舒服多了。
正准备退开,就听见那侍卫说:“萧将军您不知道?陛下的合欢酒,是给您埋下的。虽然吧,您脾气不太好,举止不太文雅,文化程度也不高,但谁说当太子妃,就一定要举止得体,一定要有文化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他么是夸自己么?
萧晓筱心头的不安渐渐的散去,被这侍卫一逗,倒是觉得宽心了不少。
只是,这合欢酒,许国男子,一生只能埋下一瓶,在瓶身上,写上自己心仪的女子的名字。
林烨然的这瓶酒,埋了许久了吧。
那瓶酒,其实萧晓筱已经挖到了,只是,她不想拿出来。也不愿意接受。
“啊!”
屋内的一声长啸,压抑的痛苦,却与之前的声音不太相似。
萧晓筱一头站了起来,突然朝着殿内冲了进去。
“谢耀!”
一进去,殿内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萧晓筱对香并没太多的研究,只是一进去,就看到正泡在桶中的林烨然。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桶里满是血水,还浮着不少黑色的虫子尸体。那场面,萧晓筱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你来了?”
林烨然虚弱的看着萧晓筱,殿内,就只剩下这两人。
“恩。你好些了么?”
萧晓筱眉眼间的担忧并非作假,只是,还有一部分的担忧,是对谢耀。
林烨然苦笑,苍凉的扫了眼萧晓筱,反问:“你是想问,谢耀,去了哪里吧?”
被拆穿,萧晓筱也没有任何的尴尬,实诚的点了点头,:“抱歉,我刚才听到·····所以我想问,谢耀去了哪里?”
林烨然指着内殿内的屏风,“他去换身衣物,你,若是想进去,就进去吧。”
听到这话,萧晓筱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谢耀没事。
只是,心里的那些不安,到底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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