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举动,对于刚才才救了他的李瑟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么的她还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花盆砸的是她啊!穆元祈竟然还嫌弃她?还拍衣服?她有那么脏?
李瑟的心情十分愤怒,十分的委屈,眼角的泪水不争气的滑了下来,也不知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穆元祈这么愚钝,连怜香惜玉都不知道而愤怒的。
拍完衣服,穆元祈这才将视线转移到李瑟身上,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问:“你怎么还趴在地上?”
怎么,还趴在地上?
李瑟一口血喷涌上来,差点喷了出来。
她这不是受伤了么?否则作什么要趴在地上?
“虽然地上凉快,可你若是长久的这么趴着,朕还怎么办公?”
穆元祈说着,还一副甚是为难的模样,眉头紧锁,淡粉的唇微微抿着,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李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单手扶着腰,虚弱的道:“陛下没事吧?”
穆元
祈低头看了看自己,回答:“朕没事。你有事?有事你就回家吧。”
有事你就回家吧。
从来没遇到过这般的男子。
不是说男人见到柔弱的女子,都会心生保护欲的吗?
可见穆元祈这样的,保护欲是什么?
不是说,男人见到温柔的女子,都会怜香惜玉的吗?可穆元祈这样,不咸不淡,算什么?
当然,其实李瑟不知道的真实原因是,穆元祈根本就没把她当一个人。
我看你爽,你就是一个人,男人女人,暂且不论,再说。可我若是看你不爽,你就是空气,空气发生什么事,能牵动我什么情绪么?不能。
穆元祈想了想,低头看了眼地上碎了的花盆,道:“李小姐,这花盆,很贵,李小姐下次进宫的时候,记得赔上。哦,对了,要一样的。一片叶子不一样,都不行。”
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
李瑟想哭,这虽然是她设计的,可没想到,穆元祈竟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啊!
一片叶子不一样都不行?
这怎么可能?
“下次,李小姐就记着点,御书房的东西,不该动的,不要随意动。这不,砸了这么好看的花盆,多可惜啊。”
穆元祈就像是在开玩笑般的说着,语气轻松,可李瑟却是浑身冒着冷汗。他知道了!
他一定是看出来了,否则,不会这么故意的。
她偷偷的将花盆的位置移动了一点,只要她稍稍一捧,就能砸下来。
李瑟的一举一动,穆元祈都看见了,且看的十分清楚,心中不免冷嗤:女人,朕以前玩这种把戏的时候,你许是还在穿裤衩呢!
跟他比这些小手段?
开玩笑,他都能算是鼻祖了。
李瑟呼吸一滞,浑身僵硬,今日过后,只怕她的日子更加的艰难了。
穆元祈冷冷的瞟了眼李瑟,道:“朕允许你入宫伺候,无非是因为你父亲,还有曹大人,都
是国之栋梁,既然你有所请求,朕自当是体恤,不回驳了你父亲的面子,可你当知道,面子这东西,是自己给的,若是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朕不介意让你从此消失,反正你也不过是个义女,难道李赫还能因为你,跟朕撕破脸不成?”
许是穆元祈看起来太过单纯好欺负,李瑟从未想过,穆元祈竟有这样一面。
她不过是个义女,死活,确实没有那么重要。
穆元祈只是这么一提,便转身坐到了龙椅上,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道:“来人,将这些东西,都收拾起来,送给李小姐。”
碎了的花盆,送给她?这是要时刻提醒她,记住今天的事吗?
李瑟苦笑,谢了恩。
这就是她与苏景之间的差距。
她亲眼看到那日晚上,穆元祈为苏景挡风,虽然是个小动作,可还是让人心生撼动。
同为女人,她羡慕嫉妒恨一百万遍都不够。
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她不够好,或许,只是因为那个人心中,已经有了别人了。
“你今日不必来了,在府中好好休养吧。身上的伤,你——”
“微臣知道怎么解释,微臣不小心撞上了石头,擦伤了背,陛下放心。”
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除了认了,还能怎么办?
穆元祈满意的点点头,又补充道:“还有,朕不喜欢你接近苏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不许单独出现在苏景面前,如若朕发现了你单独出现在苏景面前,这个花盆的下场,唔,许是还可以更惨一点。”
这般的威胁,对穆元祈来说,不过是随口一说,可对李瑟来说,却是深深的警告。
她或许,错的很深,可这也更加的坚定了一点,她一定要成为与穆元祈比肩而站的那个人。像当初的楚嫱,站在穆泽羲那样优秀的人身边一样。她不信,她李瑟的命,就这般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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