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门早已关闭,只有门口守着的宫人时不时的打打瞌睡。楚嫱就奇了怪了,这宫里,怎么到处都有小暗室这样的地方?穆泽羲也是可怜,太后的小佛堂完了又是宗祠,就没个好日子。
一看寿安宫的宫门关着,楚嫱脑中顿时一乱,四下一看,寿安宫守卫十分严密,只怕是无法翻墙进去了。无奈之后,楚嫱只得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叫道:“孙媳楚嫱,求见太后娘娘!”
那几个宫人都认识楚嫱,其中一个像是掌事的宫女一般的人走了过来,小声道:“王妃娘娘,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您还是明早再来说吧。”
明早?我他么的要是能明早来,我有病啊还要大半夜的闯进来?
楚嫱冷笑着
看了那宫人一眼,“你去将德海公公叫来!”
“王妃娘娘,德海公公也已经歇息了,您还是······”
“你去是不去?”
楚嫱一把拔出一旁侍卫手中的剑,架在脖子上,面色沉重的看着那宫人,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去还是不去?”
那宫人心一沉,急忙点头,道:“去,王妃娘娘别激动,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匆匆忙忙的跑了进去。
楚嫱的胳膊一软,剑却还是固执的放在脖子上,心中绷紧的悬不敢随意松下。穆泽羲啊穆泽羲,小爷我怎么就那么犯贱的要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啊?
这辈子,上辈子,他么的一定是打残过你丫的,这才要还账的!
没过多一会,寿安宫宫门大开,德海公公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一见到楚嫱,急忙捏着嗓子叫唤道:“哎哟,小祖宗哎!这是做什么啊!这,这是做什么哎!”
楚嫱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哑着嗓子道:“德海公公,皇祖母睡了吗?嫱儿有急事求见。”
“什么急事让您这般作践自己?王妃娘娘快快起来,这群没眼力价儿的奴才,早晚太后娘娘的摘了你们的脑袋!”
德海公公气的眼睛一瞪一瞪的,尖细的嗓子侵略过这些宫人之后,这才扶着楚嫱进去。
“娘娘哎,以后千万别再做出这种事情来了,这,这刀剑无眼啊!”
楚嫱点点头,笑了笑,道:“多谢德海公公。”
“哎,您啊,就是太冲动了。甭管发生什么事,您总得相信六王爷可以解决,往后啊,可千万别冲动做出这等事来啊。”
德海公公笑的满脸的老皮,但是一双眼睛,却锃亮锃亮的,闪着光。
果然,由德海公公出面,见太后就轻松了许多。
楚嫱跪在床榻前,低着头不敢看太后。
这,大半夜的吵醒一位老人家,是不是太缺德了点?不过,既然都来了,楚嫱自然也是没什么顾忌了
“哀家
都听德海说了,哎哟,哀家的心都揪着了,好端端的,做什么将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啊!”
太后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虽然嘴里说着斥责的话,却听得出,十分的担忧。
楚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皇祖母,请您救救六王爷。”
“小六儿?他怎么了?”
太后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想来,穆泽羲从小到大,在这皇宫中,都是横着走的,哪里有人敢将他如何?
楚嫱诚恳的朝着地面磕了一个响头,“六王不知为何触怒龙颜,被陛下责罚跪在宗祠中。皇祖母,六王的身子,经不起宗祠那种地方的折腾。”
“宗祠?小六又怎么惹恼了皇帝?皇帝许多年没有罚人了。”
太后的眼中似乎有一抹沉思,虚抬了抬手臂,“如今天色已晚,哀家不能放了小六,只能让人将他先带去西宁殿反省。明日一早,哀家就去给他求情。你呀,难为你了,这大半夜的。”
“嫱儿让谢耀送些药给六王以防万一,可以吗?”
万一,这一晚上过去,穆泽羲那货身子从此落下什么病根,该得难受了。
太后满意的了点头,感慨道:“傻孩子,当然可以,你若是不放心,亲自去看看他便是。”
·······我可没这么饥渴····
楚嫱吸吸鼻子,朝着太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她发誓,这辈子行的最心甘情愿的一个礼。
“多谢皇祖母。嫱儿先回去了。”
“恩?怎么了?”
太后惊讶的瞟了眼楚嫱,似乎对楚嫱这种反应有意外。
楚嫱深深的叹了口气,心想,难道自己只有现在跑过去扑到穆泽羲,这反应才算是正常吗?
夜色似乎真的有些冷,楚嫱竟觉得身上有些凉,口气幽道了句:“嫱儿还在禁足,还请皇祖母不要告诉别人嫱儿来过这里,也不要告诉六王,嫱儿来找过你。”
说罢,楚嫱也顾不上礼仪了,直接转身就撤了。这尼玛,真是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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