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辰怎么应得下口。
身后,皇后悲呼:“皇上,臣妾请皇上,以孝道为先,以南燕为重,月琉璃是祸国灾星,留不得。”
其后,众妃嫔齐呼:“皇上,臣妾等恳请皇上,以孝道为先,以南燕为重,月琉璃是祸国灾星,留不得。”
床上,太后死死的看着百里辰:“你,答不答应,哀家。”
那声哀家,几乎要破声了,可见她说的有多愤怒和吃力。
“皇上,月琉璃留不得。”皇
后等在后面,再次齐呼。
百里辰满目的痛苦复杂,终于,沉沉应道:“儿子,答应母后。”
太后脸色一松,满是欣慰的跌回了床上,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明黄色帐幔,浑浊的双眸越发溃散,却在某一瞬,忽然清明,大呼一声:“淑妃,淑妃,你来哀家了。”
竟然不是先帝,而是淑妃。
众人皆惊,只有人群中跪着的百里齐,神色可谓淡然,无喜,亦无悲。
太后呼完淑妃,目光顿然散去,放在百里辰掌中的手,指尖也无力垂落了下来。
梅辛一抹她的脉搏,神色沉重的对边上一个太监摇了摇头。
太监大为悲痛,颤着声大声唱道:“太后,薨。”
底下瞬间哭成一片,屋外,惊雷大作,暴雨随即而至,那大丧钟声传出宫外的时候,车把式猛的拉住了马车,静静的听,路上行走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便是那没有带伞,正找屋檐躲雨的人,也在大雨之中停驻了脚步。
那钟声不多不少,撞了九下,九下后,街上有人对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来,其后,更多人跪了下来。
沈心颜似乎明白,这浑厚沉重的钟声,代表着什么了。
太后,去了。
她拉开了车帘,车把式正跪拜起
身,她拍了拍对方肩膀:“不去望江茶楼了,去齐王府。”
对于沈心颜失踪这件事,容子风到中午时候就发现了。
派人翻找了整个齐王府,都说没看到沈心颜的踪迹,他还特地去了一趟望江茶楼,知道沈心颜回来过去了飘香茶楼,他又赶紧追去了飘香茶楼。
等他到飘香茶楼,又听说人都去了刑部。
他再赶到刑部,沈心颜正好走了。
走去哪里了,他也不知道。
只觉得可能是回望江茶楼了,于是再跑了一趟望江茶楼,不见人。
等到几番辗转折腾到天都快黑了,他打道回齐王府才知道,沈心颜已经回来一个多时辰了。
这一天,他都光追她了。
直到看到她,这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人要是正大光面的从正门离开的,容子风当然不至于担心。
可这人是好端端凭空消失在齐王府的,齐王府的守备何等的森严,就是个蝴蝶都别想钻进来,一个大活人却忽然凭空消失了,何况屋内门窗紧闭,从内落了闩,屋顶上也没有揭瓦过的痕迹,容子风会满京城疯找沈心颜,实在是因为她消失的太过突然,让他内心相当的不安。
是以,见到沈心颜的他就立马追问她是怎么离开齐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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