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螺。”温若眠轻轻握住她的手,神色温柔,“若两年后你还不曾爱我,我会放你走。”
似曾相识的称呼回荡在碧螺耳边,她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想抓住却又毫无踪迹。
“……好。”她眼中终于带了笑,轻盈柔和。
门前的灯笼轻轻摇摆起来,守夜的小厮从困顿中揉了揉眼睛,四处看了看,却不见什么异样。
蒋叶青在书房中不住叹气,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为他重新斟满了冰冷地茶盏,热气缕缕升起,安静得诡异。
“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
连日来诸事不顺,满腹郁气的蒋叶青猛地扭头看向来人,却霎时没了声息。
“大人……您来了……”
冷汗顷刻湿透了脊背,蒋叶青忙将上好的实木椅搬到面前,一脸恭敬之色,“请大人上座。”
“淑妃一事便是你的疏忽。”来人开口,声音哑涩,如同一张破旧的弓被拉响。
男人跪在他脚前,丝毫不敢抬头。
清脆的响声在静寂的屋中回荡,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
蒋叶青狠狠吞了口水,只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快要掉在他的脚边。
那人将小巧的匕首放在手中把玩,竟闪出层层虚影。
“也罢,此事若无他人插手,便是必成了。”
一脚踢在蒋叶青的肩头,那人站起身来,只能看到黑色罩衣下的玄色衣角。
“皇帝会将江都水利交于你,切记丝毫不可疏忽。家中之事尽快理清,若是再有下次,来的可不是我了。”
蒋叶青在威压之下瑟瑟发抖,这才敢大口出气,忙回道,“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
仿佛一阵黑色的烟雾消散,蒋叶青再抬头男人已然消失不见。
他浑身脱力地躺在地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芳柔之死令他心神一阵恍惚,碧螺之事丝毫没有留心,只任由淑妃将祸事栽赃在她的头上。
谁知碧螺气运绝佳,竟呈逆转之势,将大人的计划全然打破。
感到深夜的凉意,蒋叶青从地上爬起,正要走出书房,又被眼前的墙壁吓得半死。
一个淡淡的杀字出现在墙面,壮着胆子向前看去,竟是内力印之于上的。
双眉紧皱,他思虑片刻,知晓大人已经对碧螺起了杀心。
这该死的女人多次坏他的好事,如同前世结了怨仇一般,阴魂不散。
如今竟与
宣王有了婚约,愈发难以动手,极有可能将宣王当做她的屏障,继续碍他的事。
看来那无比张狂的温若眠,也是时候对他有所擎制了。
出门习惯性地向侧院走去,待到门口,才发觉此院已空,只有满地落叶无人采颉。
芳柔已经死了。
唯一对自己温柔小意过的女人,无比顺从温驯的女人,令他感到深切的爱意和依赖,情浓之时竟被妻子迫害致死。
蒋叶青心中早已有了新的恨意。
事到如今,他还不能完全脱离李家,尚书的手还不能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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