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缓缓松懈下来的碧螺侧过头去,不忍再看,只叹一声可悲可恨。
淑妃也是在爱中禁锢了自己的女人,与前一世的她一般,因爱成悲。
只是淑妃的悲,变为了病态的固执和疯狂,却只能不断给予伤害。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淑妃,薄唇开合,“原来你一直企图谋害清儿,是朕错看了你。总以为你温柔
贤淑,是操持后宫的最佳人选。”
说话间,他只看着,放任淑妃血流不止,丝毫没有召传御医的意思。
“原来皇上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替云清儿掌管后宫的靶子!
她一个卑贱的太傅之女……她一个丑陋的贱人!竟得了皇上如此在意……”
淑妃的意识已然渐渐消散,说这话时,分不出是在呢喃,还是在质问。
“当初是你与朕保证,只会尽好操持后宫之责,如今心怀不轨,不过是贪婪无尽罢了。”温若安冷笑一声,再不愿看她,转身离去。
“皇上!”
看着男人绝情的背影,淑妃缓缓支起身体,一时间神色突然清明。
她大声的问道:“皇上你敢说从未在意过臣妾一丝一毫么?那年海棠满枝,你令小童送来的花灯,竟然全然是无意的么?”
皇帝闻言也不曾转身,只默了片刻,道,“自始便从未有意。”
“呵……从未有意!从未有意!”
淑妃闻言,眼中的亮光渐渐暗淡下去,身子直直倒下,眼角的泪终于滑落,眼睫轻轻抖动,慢慢合上眼睛。
“这一生的利用,全然是我的一厢情愿。”
不知皇帝是否听到了这句遗言,他带着百里墨大步前往凤翊宫,再不停留。
淑妃的侍卫已经全部被擒,压往地牢。
温若眠看着瑟瑟发抖的宫人,冷声道,“淑妃
因病暴毙,今日之事如有半句传出,诛九族。”
听她们诺诺称是,碧螺只觉得心中疲累无比,不能心安。
半晌,,碧螺缓缓走在宫道上,还是没忍住,问道:“皇上对淑妃的处置太过残忍?”
温若眠一阵苦笑,淡淡道,“都是为情所困罢了。皇兄为云清儿的事昏了头脑,却也无可挽救了。”
为情所困……
碧螺没有看到他眼中藏起的千言万语,只回想起那人死前的呢喃。
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的一厢情愿,甚至奋不顾身,才有了丢掉性命的悲剧。
“也许生在帝王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幸事。”温若眠轻叹一声,便不再言语。
两人到了凤翊宫大殿时,皇后喝了太医的安神药睡得正沉。
一侧的百里墨隔着薄锦的手指在脉搏上轻轻滑动,若有所思。
“可否与草民详言娘娘的症状?”
张太医沉稳道,“娘娘毫无预兆的头痛,并且丝毫医不出病因,并未发现其余异常。”
另一位太医见此冷笑一声,开口道,“怕不是进宫行骗赏金的山村野夫,竟也在此装腔作势!”
百里墨清俊的容貌确实引人误解,但他毫不在意,只闷头沉思。
片刻之后,碧螺行礼道,“听闻臣奉上的植物可以缓解娘娘的疼痛,还请神医一观,为我等解惑。”
“植物?”百里墨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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