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眼中猛然浮现泪意,强自忍住,她淡声答道,“见过叔父。”
传言中的武将并非如此凶神恶煞,一笑竟有些儒雅之感。
“阿宁长这么大了,可是还记得叔父?”笑着问。
碧螺平日里甚少听闻江宁说起本家,如今看来,关系并非自己想得那样差。
江宁久久不愿回答,甚至不敢看温和的神色。
皇帝此时开口道,“江爱卿,此时令你前来,便是为你的侄女江宁参军一事。”
“参军?”眉头皱起,竟是不赞同的神色,“阿宁……江宁一个女子,万不得以此儿戏啊!战场之中刀剑无眼,还请陛下三思。”
“正因如此,才传你前来试武,如若江宁输了,便得不到入军的资格。”皇帝一副兴致勃勃地神色,言罢便看着的神色。
沉默片刻,沉声道,“臣遵旨。”
笑意褪去,他看着神色坚定的侄女,心中却无比担忧。
军营辛苦,战场亡命,江宁还是他记忆中的小姑娘,根本不应当参与此等血雨腥风之事。
属下呈上一柄经年久用的长枪,持枪而立,看向对面的女子。
江宁咬唇,令自己心神镇定下来
,松松挽了一个剑花。
自己多年剑术的辛苦求学和沉积,就在此刻,得到叔父的见证。
两人之间气氛沉静,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坚毅。
江宁率先起势,剑尖直指他的面颊,男人依旧巍然不动,只待剑势带起的风撩起了衣襟,才双腿微沉。
手中极重的枪竟如同无物一般灵活,将飞来的剑轻松挡开,反手一侧,枪头破空而去,已经到了江宁的胸口。
瞬间侧身,她的额角已经出现冷汗,手中剑向上挑去,一肘击向的脖颈。
“很好,没有全然依靠手中的剑。”男人的话在耳边飘过,江宁猛然收势,改为一腿扫向他的下堂。
枪柄带着风凛冽而来,向她的腿骨抽去。
运气提身,足尖踢在地面跃起,江宁再次躲开。
两人你来我往,令碧螺心惊肉跳,尖叫就在喉边。
自己也懂些武功门道,江宁胜在灵活,经常出其不意,便是经验丰富,枪术稳健。
女子体力不如男子,待江宁身体意识疲倦之时,胜负定然已分。
温若眠却另外看出门道,以出招的方式指出江宁的漏洞,迫使她立即改正,招式凌厉却都可以控制,不会伤
到她分毫。
,此人即便不通兵法,可心思细腻与观察力远超常人,不是等闲之辈。
江宁感到自己的体力快要耗光,有些气喘,对面的男人神色未变,依旧面无表情的专注出招。
紧紧咬牙,江宁深知,自己只有一次机会,是碧螺以功绩换来的一次不可错失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沉下心来观察的漏洞,她知道自己必须一击即得。
来了!
右侧出现空挡,她佯攻左臂突然转势,一剑飞向右侧。
待见到他突然露出的点点笑意,江宁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向来心急,这是战场上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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