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灵敏的碧螺逐渐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抬头看着紧抱自己的温若眠,她捏紧了男人衣角。
身后的暗卫逐渐被拖住,温若眠加快速度,锐利的眼眸看到了守在宫门右侧的人影。
眉心皱起,仿佛没有感受到肩头的疼痛,方向一转,他足下继续轻点,竟是朝着居民区走去。
“王爷为何不向王府中去?”碧螺挂念着他的伤,心中焦急,“府中援兵众多,定能解燃眉之急。”
睨一眼身后的追兵,温若眠带着碧螺落到街巷阴影处。
“在巷子多转几圈,应该能甩掉追兵。”两人手牵着手,一同在巷中奔跑,脚步声轻轻回荡。
手指温暖而有力地将她的手包在掌心,碧螺只感到心安和勇敢。
黑衣人自四面八方集涌而来,然而温若眠仗着对居民区的熟悉,经过一个又一个拐角之后,便将他们甩开了。
甫一停下,剧烈的喘息中,碧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只盯着他肩头晕染的一片血迹。
“王爷,伤口需要立刻止血。”
温若眠轻轻动了动肩背连接处,面上不动声色。
“娘子不必担忧,不过是皮肉伤,不曾伤到筋骨。”只抚了抚她的面颊,温若眠便
拉着她继续走。
此时已经是深夜,巷中灯火零星,两人步履匆匆地寻找,终于在不见五指的黑暗后,看到了一盏光。
碧螺伸手扣门,不多时一个妇人前来开门。
“你们找谁?”
二人此时已经将面具摘下,碧螺以笑脸相看,解释道,“我丈夫与人喝酒,被醉鬼误伤了,实在是伤口等不得,需要现在处理,因此劳烦婶子借我们一席之地。”
曾经战场上的温若眠,多严重的伤都一个人挺过来,如今这个倔强女子全心全意的想着他,照顾他,令他十分满足,心中温暖。
拜托婶子向邻居讨要了些男人的长衫,碧螺拿着热水与酒回到房间。
彼时温若眠靠坐在窗边,没有受伤的手扶着额角,虽然衣袖被血色染红,仍然芝兰玉树,俊逸非凡。
纤纤玉手将温热的手帕拧干,碧螺小心翼翼地在没有衣裳遮蔽的肩背处摸擦。
眼前坚实宽阔的脊背,并不是光洁的,上面还有陈年旧伤。
棉花沾着酒精轻点,为伤口消毒的碧螺突然泪眼朦胧。
“痛吗?”温若眠感受到柔软的手指在自己的皮肤上游移,只有些心头发热。
“这些小伤,都不算什么,总
比娘子受了伤好。”他没有看到的背后,碧螺已经红了眼圈。
不再言语,碧螺轻手轻脚地将纱布一圈一圈地裹在他的肩膀。
待最后几圈,她走到温若眠的身前低着头继续动作。
温若眠看着眼睑低垂的女子,温柔娴静,心下一动便以手将她揽入怀中。
碧螺只结结实实地靠在了他赤裸的胸口,便有些面红耳赤,想要挣脱。
男人却脸埋入她的秀发中,头顶有温热的气息穿过。
“让我抱一下,今日若是没有赶上,就要失去你了。”声音有些沙哑,他抱着怀里的人,只感到安心。
听到这句话,一时间心软了的碧螺静静地靠着,耳侧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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