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安面色一沉,差人察看。
不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匈奴使臣朗笑着走进来,身上着狼皮大衣,浓密的黑发变成麻花状,身后跟着一行婢女。
“皇帝陛下,我来迟了。”左手摁在胸口,匈奴使臣低头行礼。
“无妨,请匈奴使者上座。”温若安只一派温和的笑意,安抚道。
为首的粗犷男子名为孛尔支,是匈奴可汗的第五个儿子,面相普通,易使人生出亲切之感。
孛尔支再次行礼,侧身向大家显示身后的一列美人。
“这是我匈奴各部落数一数二的美人,她们手中捧的,是以我国最珍贵的白狼皮制成的大氅,每年制出的数目不足十件,请皇帝陛下笑纳。”
温若安笑意更甚,举起酒杯向孛尔支示意赞赏。
碧螺对这稀奇的贡品看得津津有味,却也隐约猜到了大康还赠使臣的礼品,也许就是碧家贡茶。
舞姬鱼贯而入,琴筝声声,觥筹交错间,一派祥和。
“皇帝陛下,长途跋涉而来,我等见大康如此繁荣昌盛,心中感叹。”
孟乃使臣清雅出尘,俊脸上星目熠熠生辉,令在场的贵女掩唇惊呼。
“祁王谬赞了,本王也曾
欣赏过孟乃的人土风情,至今念念不忘。”
温若眠勾唇,墨黑的眸摄人心魄,贵女们却又是窃窃私语起来。
碧螺含着一口茶,差点哽在喉头。
堂堂王爷竟与外番使臣当堂比美,难道只有她一人察觉了吗?
忙端正坐好,目不斜视也能感到温若眠的视线扫过,碧螺有些无奈。
“还请祁王为我等介绍一番此次贡品。”
开口的是坐在皇帝下首不远的蒋叶青,举手投足间温润有礼,只叫人心生好感。
碧螺看着他面上的笑意,倍感虚伪。
“诸位请看,小王手中的这一枚白玉丸乃是经过无数次耕种培育出的杨梅稀有品种。
味道甘甜,汁液丰沛,拿在指间色泽如玉一般光润,便起名白玉丸。”
四下惊叹声想起,一道冷冷的女声传来,“孟乃何不把此种杨梅的育苗奉上?”
顺声看去,确实众女中坐在首位的清越郡主。
祁王已然面色微沉,却也没有失了礼数,“贵女说笑了,这植株在千里路途中不能存活,结好的果实更是以极特殊的方式保存运送。”
此话一出,温清越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不过是看不惯四下属国以如此低
贱的礼物换取大康以十倍返还的银钱之礼,却不想在众人心中有了刻薄尖酸的印象。
“孟乃有心了。”温若安出声安抚,将桌上的御酒赏赐给祁王。
一处小插曲后,剩余三国的使臣却也各自对了颜色。
那不勒与胡族的贡品是往年常例,皇帝照例赞赏。
待匈奴使臣孛尔支起身时,他身后的数位不曾以面示人的侍女也揭掉了她们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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