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碧螺知茶甚明,对茶的秉性知晓完善,众人都见识过她作为家主皇商的本事。
日子恍然间悠闲起来,乐水城气候温暖湿润,是茶生长的天地,也是养人的一方水土。
虽然秋意愈深,但这一季秋茶的生长期还未结束,碧螺依然小心谨慎,严防茶病。
这一日碧螺才刚下马车,便听闻了茶园中人声混乱,争吵不断。
“家主来了。”一声通传,
令众人皆看向碧螺。
在乐水并未有意遮掩自己的容貌,只见缓步行来的少女云容月貌,明眉善睐。
碧螺打量着茶场仆人对面的中年妇人,妇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为首站着,见碧螺出现,却神色不变,更加凶狠。
“发生了什么事?”茶场众人皆行礼,只有掌事答道,“隔壁农庄的妇人前来,说我等浇灌茶叶后的水经流污染了她们的农植。”
轻轻蹙眉,碧螺俨然记忆清晰,每一处茶场的选用,都是经过掌事分家勘察最终决定,出现如此情况实属不应。
“可有派人前去查看?”碧螺并没有以一言作出判断,只想实事求是。
“小人并非不知,可这位夫人……”
不等掌事说要,那妇人便借口尖骂道,“哪里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也知这等复杂事?”
并未理会蛮横之人,碧螺只示意掌事与她前去查看。
还未转身,惹人不快的骂声再度传来,“怕是无娘教养,也不得知礼仪事罢。”
身旁的木香忍无可忍,扭头竖眉道,“某些人只图一时嘴巴爽快,却不知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妇人面色微动,便跟在碧螺身后,
扮起了可怜。
“姑娘有所不知,妾的农庄与茶场水道本为一致。
可不久前,农庄大量延水农物大量枯萎,妾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请茶场主事解决。”
见妇人终于闭上了不断喷涂难听话的嘴巴,碧螺只沉着气,与掌事一同收集农庄附近的河水。
茶的生长条件较作物复杂,对土地亦有要求。污染之事确有实例,碧螺也不得不谨慎些。
将妇人称无法正常生长的作物一次取样带走,碧螺只面无表情,妇人见此只肯嘟嘟囔囔,也不敢多言。
再回到茶场,碧螺将部分作物仔细种在茶园边界处,便召集了掌事等人前去议事。
“掌事可曾见过如此情况?”此人并非碧家之人,是当地聘用的经验丰富的茶农。
俯首行礼,掌事面色疑惑地开口,“小人自认这茶场处于下流处,同时位于上风向,理应无法出现此种情况。”
眼神扫过在场众人,碧螺问道,“其他人还有什么看法?”
几人皆垂着摇头,再无人应。
“既然都无想法,”碧螺示意木香上前,“就由各位将受害植物各领回去,找出缘由者,”言语稍顿,“赏白银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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