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她的黑衣人定然会到水流附近查看,自己脚程远不如身强力壮的男人。
与其不断逃跑,不如彻底打消了他们在此处寻找的念头。
正如碧螺所想,不过片刻,纷乱的脚步声便在她身后西侧响起,一众黑衣人持剑冲了过来。
为首的男子见到浑身脏污的碧螺先是一
躲,缓了缓神才仔细辨认出面前的黑人是一个女子。
“你有看到一个打扮精致的富家小姐从这里走过吗?”
碧螺只装作痴傻,将手中的草一把塞进口,吱哇乱叫地指了指远处的水面。
黑衣人顺着方向看去,隐隐看到锦缎衣裙浮在水面,便都面色一变。
“走!”众人向着溪流下游而去,待他们的身影不再出现在视野中,碧螺以水将脸洗净,便拖着伤腿继续往上游走去。
温若眠一路以暗卫的指引寻来,在河流下游拦截了黑衣人,却丝毫未见碧螺的身影。
黑衣人起初仍以碧螺性命威胁,警觉如温若眠,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剑,令领头之人侧身躲闪,看清了那件伪装的衣物。
“她呢?”眼中的寒气快要将人冰冻,温若眠周身寒凉,叫人胆战心惊。
“已经死了!”黑衣人咬牙出剑,奋力一搏。
将这一伙人制服,温若眠问不出碧螺的下落,便交由手下处置,飞身而去。
碧螺,等我。
温若眠凝神仔细地向反方向寻找,他相信碧螺一定会想着与自己汇合。
碧螺只觉得自己无尽地走了很久,腿上的伤口虽上药止血,但不
停的走动使伤口无法愈合,只得持续疼痛。
山间过了正午,气温渐渐走低。碧螺自知无用地裹紧衣裳,寻一处背风的石头坐下,轻轻摸出袖中的白玉铃铛,纤腕微动。
幽幽的铃声自她的手中飘荡起来,和着风声逐渐走远。
碧螺两只手不停的交换,接连不断的铃声,在山间回响。
四处寻找碧螺的温若眠侧耳倾听,细微的铃声被风带到他的耳旁。
顺着声音亦步亦趋,绕过一处凸出的石壁,碧螺纤细的身姿出现在眼前。
“娘子。”
温柔磁性的男声自身后传来,碧螺有些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到男人墨发微扬,唇角翘起,笑意暖柔。
“温若眠!”碧螺满心的欢喜,只扑到他的怀里,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一时间竟泪水肆意,止不住的在他的怀里抽泣。
轻轻抚摸她纷乱的发髻,温若眠心中疼惜,却听到她的痛呼。
将碧螺的裙摆轻轻掀起一角,血肉伴着药草的苦味令温若眠眉目凝重。
不顾她的反对,温若眠将她拦腰抱起,便轻功原路返回。
脚下急切自己全然不知,碧螺只缩在他的胸口,听着风声呼啸而过,竟然不再觉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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