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日的认真劳作,杂草已经被碧螺全部除去。与高山祖孙俩简单的用过饭,老头便倒头午睡。
碧螺便在院中静静煮茶,取出袖中的茶书细细品读。
日头逐渐偏西,随着木门的响动,高山手拎水壶走了出来,碧螺忙起身跟上。
走出小巷,微风拂面有一丝惬意。老者独自牵来一辆只有没有车厢四壁的马车,示意碧螺跟上。
老少二人在铃铛的清脆叮铃声中慢悠悠地向城南走去。
城南外有不少起伏的山头,其中便可
以寻找到制瓷需要的瓷石瓷土。
师徒行至山间,虫鸣鸟叫,草木纯净,一派自然和谐。
高山跳下车改为牵着马,碧螺走在他身后,空荡的车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一时间,碧螺被山间清新美妙的景致吸引,甚至在郁郁葱葱的草木中发现了几株雀舌。
无人言语只有自然的热闹声息,碧螺的心绪全然放松。
高山晃荡着手里的水壶,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有观察到可采的瓷石瓷土?”
碧螺猛然惊醒,无比羞愧,“弟子一心沉浸在山间风景中,尚且并无观察。”
“无妨,在繁华的京城里住久了,便丧失了对自然的渴望,如今携你走这一趟。
是想说明,采土不仅需要技术经验,更需要对自然的憧憬与渴望。”
碧螺心中牢牢谨记,想起白日里摸到的奇特土壤。
“师父,白日里除草之时,弟子于池塘边摸到了一种触感奇特的土壤,极具韧性又能够成块折断。”
日光渐渐分散,傍晚的霞光为山林镀出金色,模糊了天地边界。
高山并不惊讶,只回答道,“池塘边有一些瓷土,虽不是品质上乘,却也是可炼之材。”
马铃声声作
响,高山牵绳调转马头,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师父,今日的采土……”
接过话尾,高山带着一丝笑意回应少女,“今日采土已经完成,其中关窍你且仔细想想,明日说与我听。”
碧螺心中有些无奈,这高老头真是绝顶奇怪,传授技艺并不按部就班,也非循循善诱,而是在一时之兴。
不过跟随他的数日中,因着高山一知半解的教授,碧螺愈发的勤奋好奇,对于有关制瓷的书籍已经有了相当的阅读。
在理论的充实中,高老头任何看似不解的行为已然依稀有了眉目。
映衬着夕阳与逐渐追赶而来的傍晚,碧螺辞别高山,返回王府。
用过晚膳,碧螺唤来木香,手写一封书信命她带给清风。
烛火的影子轻轻抖动,碧螺独自坐在铜镜前,却眉目紧绷。
温若眠派人传报,妙春生下了蒋叶青的儿子,母子二人均安。
经过风尘仆仆的连续赶路,由于伪装尚好,一路上平安无事,不日将到达京城。
这一步棋,一定要下在蒋叶青的关节之处,令他疼痛难忍,不能去除。
昏暗的火光中,少女侧脸坚毅,眉目间似有星火,只待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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