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忙碌的一周,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了下周的露营做准备。
这一周里,胡之菲天天往健身房跑,她把李驰多给我的那张体验卡也给全用完了,幸好小霞认识李驰,对李驰的朋友也格外通融,明知体验卡单人限用三次,小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胡之菲进去。
胡之菲是做任何事情都风风火火的人,看的出来,她应该已经和翁乔把露营用的各种用品全都安排好,细节也对接上了。
有一次我听她在笔记本上一边写着,一边念出来:“炉头、气罐……”
我都惊呆了,问了一句:“我们还需要瓦斯炉吗?”
“嗯。”胡之菲说:“因为我们要在山上野炊啊。”
我讪笑道:“就住一个晚上,不至于吧。搞点干粮吃吃得了。”
胡之菲放下笔,将胳膊往胸前一绕,认真道:“司葭,对于只有一次的人生,你就是如此敷衍的吗?”
她的表情让我差点没笑出来。我哭笑不得地说:“我就是说说的。决定权在你,财政大臣兼内务府大人兼外交权臣,胡之菲女士。”
她咧嘴一笑,对于再夸张的马屁,胡之菲向来都是欣然接受的。她一边写着笔记本一边在后面写着单价,随后用计算机一顿算。最后她自言自语道:“一人五百应该差不多了。明天准备收钱。”
我点点头,对胡之菲竖了竖大拇指:“牛。”
“那当然啦。”胡之菲把笔帽一盖说,“经商第一要务,核算成本。说句俗话,就是买不出利来就卖不出利来。也就是说,成本压缩得够低,利润就足够高。当然我们出去旅游的利润不是金钱方面的,是属于精神享受。只不过金钱也是用来交换精神的,所以也可以算作利润。”
看她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我崇拜地说:“有资本家那味儿了。剥削剩余价值。”
“说到这个,你提醒我了。”胡之菲脸一侧,眼睛一眯说,“我得见见那个人。”
“哪个人?”我挑眉道。
“翁乔的朋友啊。翁乔说,他家是上海土著,家里肯定有车。如果能把这一点剩余价值也给剥削了,才算我厉害。”
“不愧是你啊。”但是片刻后,我转念一想,“你划不划得来啊,你要麻烦别人不得请人吃饭嘛?”
“那还不容易。”胡之菲又心生一计,“我拉上李驰啊。李驰帮翁乔介绍了健身房的实习工作,他是不是该请顿饭啊,那我将好就当蹭饭的。”
“还能这样啊。”我吐了吐舌头,“胡之菲你脸皮太厚了吧。”
我想了想说:“你这样多不好,等于翁乔一个人要付四个人的账单,那要不然干脆换个由头,说是旅行前的动员会,我们五个人到时候aa吧。聚餐的钱也打统账算在旅行费用里呗。”
胡之菲拧了拧眉头:“这么算的话,不还是等于没省下钱来?”
“不对啊。账不能这么算呢。你多吃了一顿饭。”
“也是哦。”胡之菲点点头,她想明白了,“我爸说的,钱要花出去才能赚回来。我就当花钱搞定翁乔和他的朋友了。”
饭局定的是李驰早下班的周一,翁乔也和学员调换了上课时间。
而这一天,同时也是我在工作室工作的最后一天,最后一次给黄子文上课。
快到下课的时候,黄子文问我:“司老师,你以后去哪个学校当老师啊?”
“健平高中。”我一边收着电脑,一边关着白板,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他正瞪着眼睛出神。
我说:“你开学之后遇到学习上的问题还是可以来问我的哦。”
他像从梦中惊醒似的,无意识笑了笑,反问我:“如果你上高三了,你妈会同意把手机给你吗?”
我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好笑,对他说了句:“你在学校里乖一点儿,别跟老师对着干。别像刚才和我说话似的,你你你。哪个老师不喜欢嘴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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