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受雇于纪衡,不敢轻易做决定,给那边打过电话后才去办了出院手续。
所以,当中午林安仪找过来时,病房早就换了人……
聂辞租了个小套间,平时来不及回学校,就会住在这里,小小的一套,胜在地点距离学校跟医院都不远,房租她也能承担。
她洗了个澡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新伤叠着旧伤,这副模样也没办法去学校,索性又跟导员请了一周假。
中午煮了挂面,她三两口吃完就准备去补觉。
昨晚都把她给烧糊涂了,感觉好像在不停地做梦,睁开眼时都快要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否则,她又怎么会看到纪衡呢?
纪衡会为她守夜?
呵,看来她是真的病不轻啊!
下午,门铃响了。
聂辞这边除了物业会上门催缴各种费用,平时没人会登门。
她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继续睡,发烧过后身体格外虚弱,动都不想动。
过一会,手机响了。
新手机的铃声有点陌生,她是反应了一会才接起来。
“喂?”嗓子还是沙沙地哑。
“开门。”
对面清凛的声音充满质感,天生就是优越的声线。
聂辞愣了几秒后,一下子反应过来。
纪衡!
她披着衣服起身,起得有点猛了,头重脚轻的。
好在房间够小,几步路就来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可不就是纪衡嘛!
他就站在门外,高大的身躯映在小小的猫眼里,威武清冷得像个门神。
好像知道她正从那道小小的孔窥探自己,他用口型催她:快点打开。
聂辞叹口气,现在再装不在家为时已晚。
她认命地拉开门。
纪衡看她一眼,不请自入。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她的公寓,委实是小,顶棚也低,他一八八的身高站这,好像稍稍抬手就触到了顶。
室内更是一目了然。
卧室、厨房、卫生间、阳台,在他看来处处都袖珍。不过,倒也被她布置得十分温馨,是有点小意趣的。
聂辞站对面,横在他面前不大想让他进来。
他低头看一眼,“拖鞋。”
聂辞抿抿唇,墨迹半晌还是弯腰从旁边鞋柜拿出一双浅灰色的男式拖鞋,跟她脚上的浅粉色刚好是情侣款。
看到它,纪衡的脸色不大对劲,冷声:“别人穿过的,我可不要。”
聂辞口吻不算温柔,“新的。”
纪衡这才换了鞋子进来,状似不经意地问:“有谁经常来吗?”
要是结合上一句问话,大抵就知道他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可聂辞这会身上还不舒服,没心情去猜他的心思,转过身往卧室走,边走边说:“物业,经常来收钱。”
她又冷又虚,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至于纪衡,两人算是拥有最亲密关系的仇家了,发生这么多事,她也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连林安仪都决定放弃了,他还有什么威胁得了她?
纪衡见她就这么上了床,背对着他,压根没想理他,他紧锁眉头站在狭小的客厅,胸口顿时有点不大舒服。
聂辞知道他没走,可头一挨到枕头,眼皮就重得抬不起来。
可就在她半梦半醒间,身后的床位突然陷下去,接着,被子被人掀开,下一秒她就被捞进一个带着丝丝凉意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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