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裴弘毅端坐着,夏瑶坐在他对面,双眼一直盯着他瞧,只将裴弘毅瞧得浑身不自在,“作何一直盯着我?”
“我是在看,夫君何时会受不住喊疼。”
夏瑶的话令得裴弘毅面上一窘,“你,看出来了?”
夏瑶无奈的一声叹息,“把腿给我。”
裴弘毅觉得有些难为情,但眼下夏瑶的身份应该是大夫,于是也不再扭捏,将腿伸到了夏瑶面前。
夏瑶将裴弘毅的腿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轻轻按着,“我出来得匆忙,不曾给夫君拔针,没料到夫君倒是自个儿将针全拔了,只以为这针灸也是件容易的事儿吗?”
针灸,每一针都是在穴位之上,落针拔针皆有手法,而她的手法师承神医游桦,自然是与旁人不同,裴弘毅却自个儿一股脑儿的全都拔了出来,不痛死他才怪!
裴弘毅自觉是做错了事儿,道,“洛家来人说得夸张,我怕洛家二少爷当真是癫狂着,不知道会做出何事。”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正确的,他若没来,那个洛家二少爷已是将她给砸死了。
“夫君担心我,不会让楚东跟着?何必自己跑一趟。”就算不叫楚东,那
府里还有这么多暗卫在,随意喊上一个来,都能保她安全。
话音落下,马车内陷入寂静。
夏瑶给裴弘毅捏腿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气氛一度相当尴尬。
事发紧急,看着夏瑶一个人急匆匆的赶出去,裴弘毅心中也是焦急不已,不曾想过让别人来保护她,拔了腿上的针便赶来了。
眼下经她提醒,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也开始问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她在他心里已是这般重要了?
不应该啊,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自回府至今也不曾超过十日。
还是说,他虽然失忆,但下意识却仍然记得要保护她,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举措来?
一定是这样的吧,否则,他无法解释今日的举动。
“好些了吗?”夏瑶柔声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裴弘毅回过神来,慢慢收回了腿,“好多了。”
“那就好。”
话音落下,车内又寂静异常。
洛府离将军府并不算太远,可这么一点点的路眼下显得格外漫长。
不想再让气氛陷入莫名诡异的尴尬之中,裴弘毅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你呢?不曾伤到吧?”
多明显的没话找话呀!
夏瑶
摇了摇头,“没有,夫君不必担心。”
“恩,那就好。”
糟糕,好似又要相顾无言了。
裴弘毅暗暗懊恼,却又不知找什么话题。
却听夏瑶道,“余下几日,我应该都会去洛家给洛二少爷施针,夫君的婚期将至,我却丝毫帮不上忙,实在愧疚。”
裴弘毅仔细的观察着夏瑶的脸色,“我瞧着,你并无半分愧疚。”
“夫君可听过一句老话?”
“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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