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瑶便跟着那两位差爷去了地牢。
地牢内,依旧昏暗,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方一进去,根本无法适应里头的光线,好一会儿才能看清四周的物件。
夏瑶将自己所制的药粉交给了其中一位狱卒,“你将这药粉撒在每个牢房周围,角角落落,都要撒到。”
狱卒接过,恭敬的应了两声,忙就去撒药粉了。
又有狱卒递来一盏灯笼,夏瑶方才不急不缓的蒙上了面纱,提着灯笼缓步走向第一间囚牢,装模作样的借着手中那昏暗的光线去看所谓的病症。
时而假意为囚犯搭脉诊治一下,算是演戏演足了全套。
终于,在倒数第三间牢房,夏瑶见到了张嫂跟老夫人。
只一眼夏瑶便瞧出来了,老夫人状态很不好。
牢内湿气太重,空气又混浊,老太太的精神头都好似快要被耗光了。
张嫂陪在一旁,神色也是显出了憔悴。
夏瑶忙凑上前去,隔着铁栏轻声唤着,“张嫂!张嫂!”
听到夏瑶的声音,张嫂茫然的转过了头来看,就见夏瑶摘下了面纱,匆匆唤道,“张嫂,是我!”
“夫人?!”
张嫂一声惊呼,又忙捂住了自己的
嘴,生怕自己的声音被狱卒听了去。
快步行至夏瑶面前,张嫂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夏瑶好一会儿。
“夫人,真是你?”
夏瑶打鼓般点着头,“是我,真的是我!我如今在乐春堂做了大夫,正想法子打探夫君的事儿,夫君是无辜的,我一定会找到法子为夫君洗脱冤屈!”
张嫂瞬间喜极而泣,“我就知道夫人您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被张嫂的哭泣感染,夏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可她不能在张嫂面前哭,免得令张嫂越发悲伤,于是急忙转移开了话题,“对了,娘她如何了?”
张嫂摸了泪,“老夫人的身子不大好,前两日似乎还冻着了,这几日一直在流鼻水,鼻子也不通气儿。”
夏瑶皱了眉,瞧瞧从腰间摸出一瓶药,“我制了些药,能令人的身子强健些,您拿着,每日里给娘服用两三粒的,就算是病了也能好得快些。”
张嫂接过了药,连连点头,“我会按时给老夫人的服用的,只是这药,夫人您还有吗?”
夏瑶一愣,正欲应声,就听张嫂忙道,“你张叔身子骨也不大好,这几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刑
,他在男监那儿,我也看顾不上,我……”
张嫂说着,又开始落下泪来。
夏瑶忙是安慰,“张嫂您放心,这药我备着呢,一会儿就去男监交给张叔。男监那儿您水看顾不上,可不是还有阿福在呢嘛,他一定会照顾好张叔的,您放心啊!”
张嫂点着头,“是,也得亏你想了主意去了外头,否则被关在这儿,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先前我还跟着老夫人一块儿误会你,背地里也骂了你少坏话,张嫂在这儿跟夫人您道个歉,您大人大量的,可千万别跟张嫂计较,啊!”
夏瑶忙摆手,“张嫂您千万别这么说,那种时候我将和离书拿出来,急于跟裴家撇清了关系,的确是不厚道,您跟娘误会了我是应该的,眼下娘还劳您照顾,我感谢您还来不及,怎会怪您呢!”
夏瑶的话令张嫂倍感欣慰,连连点头,“不怪我就好,不怪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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