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以后我们在外面联系。”夜魈领命,便匆忙退下了。
她不希望夜魈冒着生命危险出来露面,这敬安王府虽然比起穆府要大,容易藏身,可也并非绝对安全。
夜半梦醒,司徒铉警觉的摸了摸身旁的人,没探到意料之中的肌肤和体温,遂睁开双眸,四处打量。
只见身边的晏晓雨侧着身子,外露的肩头上一条条疤痕旧印于这寒寂的夜里,显得格外让人触目惊心。
轻轻抚了几下,她也并没拒绝,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睡得安稳。
均匀的呼吸声让司徒铉感到心安,即便周身全是糟粕事,他也未放在心上过。
司徒铉将手再次探上她的脸颊,却被她突然地揪住,口中哀求连连:“别……别打我了……求你……”
那伤痛的模样,令他的手掌不敢再挪动丁点,只被她狠狠的抓在双手之间,抖动的唇瓣犹在诉说当初的痛苦经历。
司徒铉心头有说不出的五味陈杂,明知她从穆春烨手中逃脱,不可能是巧合,可他还是默许了她陪伴在自己身边。
等她安睡之后,他才翻身离开主房。
待门关好后,床幔内一双洞察一切的幽深黑眸里正闪耀着点点
精芒。
翌日的午后,艳阳高上,冷风瑟瑟,敬安王府里偶有人在轻语传唱,歌声缭绕在整个王府后院。
晏晓雨心情颇好的在花园里赏花,又到了湖心亭歇息,口中念念有词的哼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
有丫环远远的站在入门处探听,时不时大胆的低头窃窃私语。
“晏夫人真是好福气,三次离府,王爷次次都不计较。”
“听说晏夫人离开了两年后再回来时,已经被狐狸精附身了,身怀媚术,早就把王爷迷得团团转……”
“谁跟你说的?”
“早就有人在说,不然为何王爷连王妃和侧妃娘娘们都不宠爱了?毕竟她们……”
“好了好了!别说了!小心大祸临头!”
几个小丫环便托着手中衣物,匆匆的从花园侧门经过。
一处假山石后面,锦绣与自己的小跟班驻足停看许久,心头也为王爷忧虑不已。
这回晏夫人回来,表现的却是不同寻常。她既不诉苦也不生恨,但先前被孙妃娘娘逼迫跳崖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她又是何缘由只字不提呢?
也或许王爷早就知晓各种内情,体谅她宽容大度,以后更要把她
看得重了。
想是如此,锦绣也知自己只是猜测,可揣摩主子们的事乃是大不敬,当下也不敢再细想。
正当她目光远眺,凝望着在湖心亭中翩然起舞的晏晓雨时,已有一阵吵杂的脚步声靠近。
锦绣淡然回身,看了一眼便赶紧跪在地上行叩拜礼:“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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