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僵硬的身子一怔,久久没说话,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不走。”
“既然你想做一个能支配自己的人,就不需要我庇护着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冷硬。
无名沉默着,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司徒微澜,双眸微蹙,忽然,他倾身上前夺过了司徒微澜手中的匕首,眼也不眨的削掉了自己左手的小指头。
血,顺着他的左手手掌往袖子里流。
无名轻轻
皱眉,始终看着司徒微澜。
他虽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此刻,却让晏晓雨震惊不已。到底是怎样的决心,让他敢对自己下狠手,又是什么勇气,令他始终要紧紧跟在澜儿身后。
而司徒微澜,也让晏晓雨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似乎都强大的不像那个小小身躯里的灵魂。
司徒微澜慢慢转过身来,面色平静的看着无名鲜血汩汩的断指,遂上前从无名的身上摸出一瓶金疮药,撒了粉末在指头上,又拿衣角的布料包裹好。
回了王府,司徒微澜和无名就回听雨轩了。
晏晓雨脚下似有千斤重,走得自己心神不宁,跌跌撞撞的,她往了司徒铉住的碧霄阁的方向去了。
路上有下人看着了,也没多言,因着晏夫人是王爷的心头好,夜夜宠幸,谁也不敢拦着她要去的地方了。
她走到碧霄阁外面时,正听得院子里面有人在讲话,便站在墙角下没动。
“王叔,我只怕母后时日不多……以目前的准备,还不能成……”
片刻后,司徒铉才道:“风雨欲来,只能抵御。孙天傲那里算是定了。”
“多亏王叔相助,昨日我和孙天傲喝酒,他心中忐忑,还在担心王叔欲要降罪于他。但听他
话里的意思,是肯跟随王叔和侄儿的。”
“如此甚好……这是有饵的时候……阿珩,不要等饵没了才着手喂食。”
殷珩思虑过后回道:“侄儿明白。”
晏晓雨算是偷听了,隐隐觉得不安,也有些闷闷不乐,平时总以为司徒铉是个好相与的人,但背地里偷听人说话,才知道人心里藏着多少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人心隔肚皮,自古以来常说的话不假。
她心情稍稍平复后,才抓着袖子往回走。
日沉西山后,司徒铉来了垂青阁,一见面,晏晓雨便屏住呼吸把白天的事悉数说给了司徒铉听。
司徒铉越听脸色越难看,末了一拍桌子怒喝:“你们胆子是够大了!还常常瞒着我出府玩!”
晏晓雨悄悄退后了几步,低声回着:“再也不敢了……”
“跃风,去打听冯家小公子的伤势!”门外,跃风得令立马出去了。
晏晓雨仍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模样,又因为刚才偷听了司徒铉和殷珩的谈话,竟怕了眼前正怒气勃勃的男人。
“若是冯登科少了皮肉,本王只能把你身上的还给他了。”
晏晓雨两眼无辜的朝司徒铉看去,欲言又止,为嘛是要她去赔肉……这年头的女人,真是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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