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晓雨胸中不免泛起微微酸痛,看了看司徒微澜还没到自己肩膀高的身影,却装满了心事。她爹可真不是个称职的家伙,女儿从小缺乏亲情的呵护,就不知道多弥补吗?
“你都说了你是个孩子,为什么总是要想些大人的恩怨呢?你想你娘亲,就想办法让自己记得啊。你想看赵家的人,就偷
偷去看。你想让你爹多陪你,你就告诉他。做这些事其实很简单的,就像你不喜欢谁,你敢大胆的随心所为一样。”
晏晓雨说完好久,司徒微澜眼中绽放出不同的光彩。她巴掌大的脸儿扬起得意的笑容,冲着晏晓雨眨巴眼睛,欢快的上前走了几步。
晏晓雨跟了过去,两人正要拐个弯走到街面上去,顺便带着司徒微澜回一趟如意居。
“站住!”
两人方一抬头,就有三四个穿着粗布衣裳、下人打扮的男子冲上来把她们围得滴水不漏。
晏晓雨顿时紧张的看司徒微澜,又看到上面有个颇为熟悉的面孔走下来了。
“小爷我打探过了,你就是我姐夫的女儿?”
司徒微澜笑了,“你听到我爹的名头,就不怕吗?”
冯登科也是个霸道惯了的小混账,“怕?怕什么?再大的事儿也有我爹和长姐顶着!再说了,小爷我是你的长辈,你却当街辱骂,就是不敬,我帮忙教育教育你个小辈的,让你知道是哪里做错了!”
听那口气,倒是有几分长辈的模样。
晏晓雨瞧着司徒微澜那股子淡定劲儿,由瞧了瞧后面人群里的无名,松了口气。
“你这架势,是要请我去冯府喝茶听
课吗?”司徒微澜讽刺着。
冯登科原本浮夸劣气的脸多了些不屑,指着那四个粗使下人,“给我揍!”他是个不肯吃亏的人,不管是谁,只要能欺负得了的,就没不回手的时候。
是以,冯御史常常在府里拿着手臂粗的棒子追着冯登科打,咬牙切齿的咒骂“老夫倒回去十多年,定要把你小子打死在娘肚子里!”每回冯登科听到那话,就甩出一根更粗的棍子来,叫嚣着“现在打死我也不晚,就是让您老受累了!”总能把冯御史气得吐出口血来。
司徒微澜一看到冯登科那欠揍的嘴脸,恨不能替他老爹给从头到尾教训个遍。于是,她笑着回头,大声说着:“我来练练身手!”
冯登科白眼一翻,笑着说:“小丫头,看你有几分能耐?”
他眼神挤了挤,让那几个下人下狠手,把人收拾了。几个下人捏动手腕筋骨,嘎吱作响,听得晏晓雨眼皮乱跳。
“澜儿?”
司徒微澜突然摘下头上束发的帽子,满头青丝倾泻下来,令她小巧的脸儿添了几分明艳动人的气质。
有看热闹的人停下来,一片唏嘘之声,自知那顽劣少年是冯家独子,竟不知那小小女娃却是敬安王的掌上明珠。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