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拍着胸脯保证下来的事固然靠谱。
李琼琚和陌亦寒都有些心大，不记得自己被抓进来的第几天的时候，一个小公公带着圣旨就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上除了一大堆骂瑞王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的话，发泄完了还稍稍松了口。
大概是，这桩案子，皇上终于要亲审了。
陌亦寒跟着宫人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也没看一眼，这次是李琼琚主动的，有史以来，第一次以飞扑的姿态上前，狠狠地抱住这个沉默的男人。
立在一旁的小宫奴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却并未阻止。
“陌亦寒，你如果死了，我绝不独活半刻。”
贴着身子将这句话交代完，李琼琚懂事的从人身上离开，细看下去这个外貌上总是偏向于清俊一些的姑娘眼中或许有不安。
但却敌不过那抹坚定。
“你等我。”
陌亦寒在踏出死牢门槛的那一刻，头顶的太阳暖意正醺和，他忽然生出一些感慨来。
譬如这活着的滋味其实不错，
再譬如这帝位，其实由不得他争还是不争。
御审的地方还算体面，没有大张旗鼓的设在朝圣殿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人来围
观，御书房里静悄悄的，连随侍的丫鬟太监都没一个，只有宴帝和跪在房间中间的瑞王。
“罪臣，见过皇上。”
陌亦寒说完这句话，便一叩不起，宴帝不出声，这房间里就更显得安静了。
“咳咳……起来吧。”
陌亦寒没起身，他在宴帝面前向来是一副清冷的样子。
“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只此一句话，就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无声的缓和了许多，瞧着陌亦寒并不准备起身的样子，坐在上首的燕帝一声冷哼。
“打小就是这副倔强样子。”
随后又咳了咳，不知道为何，昨日耽误了清虚道长进贡丹药的日子，他的身子似乎就虚弱了起来。
其实简流风一直防患着宴帝亲自过问这件案子，宴帝毕竟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凭着陌亦寒离京前的宠爱，就算只是见一面，也足够动摇宴帝杀陌亦寒的决心。
“说说吧，你自己，何罪之有。”
听到宴帝问这个，陌亦寒的身子就慢慢的直了起来，且身板挺的板直。
若是不经意的打量过去，这位瑞王殿下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冰冷冷的视礼法宫规为上的样子。
但到底
是不一样了，只是哪里不同，只有他自己知道。
“先斩后奏，藐视皇权。”
他说的是孙秉良一案，无论如何，这个罪名他是逃不掉的，倒不如稳稳的扛了下来。
“先斩后奏？你那叫藐视皇权吗？你那叫造反！”
随着燕帝的一声怒喝，一本奏折狠狠地砸在了陌亦寒身上。
“亦寒，朕对你很失望！”
宴帝也是恼了，手中的奏折一般接着一本的砸在陌亦寒身上。
而陌亦寒自始至终都在僵着身子，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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