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齐任子墨给他别上衣扣,大步走向门口。“朕要上朝,已经用过早膳了。”
看着江齐离去的身影,笙笙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仍旧为能留在这里用膳而高兴。
只是,在养心殿用的也是清粥小菜。没有为什么,江齐只是听说他生母好这一口。
不过在养心殿吃什么都是香的,笙笙细嚼慢咽用完早膳后就被送回了梨园。她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怎么也算是和江齐有进一步发展了,再往后她就该盘算接下来的计划了。
想归想,但她起得太早,朦朦胧胧中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回想起了幼时奉兄长之命去往别处亲戚家送东西,一去便是月余,路上风餐露宿姑且不提,单是气候,便降了许多。
她裹紧身上裘衣,微松缰绳抬掌至唇边轻哈
口气,缓解冷意一二,扶着木板车一边望向四周美景,忆起出行时兄长温笑言早去早归,便催促着车夫加快了速度,匿于夜色之中。
行至家门前,瞧着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一片喜庆,方才及笄的她不解蹙眉沉思。她并未与兄长言明今日而归,为此还加快行程,这景象不像是接风,倒像是……
笙笙瞳孔一缩翻身跳下马车,兀自丢了钱袋给车夫,未闻身后紧张阻拦之身。她一路行至厅前,赶巧听到堂上司仪高声。
“礼成,入洞房。”
她站在原地,了张口一时无言,呆愣原地随众人推搡入宾客席。明白过是什么事以后,她垂首轻笑无言。回想过兄长面上欢喜不似作假后,叹笑出声。那夜她掀坛而饮,醉后而归,因为她幼时极喜兄长,住处相距也不远,如今倒是平白添了苦恼之意。夜深人静之时,她依稀可以听见不远主院分外刺耳的床榻吱呀声。
她翻身上床抬臂掩眸尽力想着不去听那声音,又自眼角默然落泪,隐于床被不见。翻个身忽然觉得腰处略咯,微愣过后探手摸索去,一枚温软玉佩入手。她腾起步至窗前对着月光仔细打
量那枚玉佩,玉质不算极佳,图腾隐约可见小字。予小妹笙笙。她掩唇哽咽发声,忆起哥哥温笑之颜,未想过竟这般无缘,思念至极时耳畔犹响温声言:“笙笙乖,明日哥哥带你去买糖人儿。”
她将心思隐于深处,笠日噙笑予她的嫂嫂一枚玉佩道了一句:“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哥哥的婚礼,在此向嫂嫂赔罪,嫂嫂莫怪。”
二人新婚燕尔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导笙笙,如此合拍引得笙笙心中更瘦刺痛。她又是一夜未眠,攒足了勇气收拾行囊连夜离开了小村庄,孤身一人到了帝都谋活计,悲痛拒绝之际受了青楼老鸨忽悠,草率就将除夜卖了五十两银子,说起来这还算是她最后悔的一件事。
若是当初她没有一时图那五十两银子,那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听闻宫里的老嬷嬷验身极其厉害,不管怎么样失了身子都能被瞧出来,梦醒之际她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旧的问题还没解决,新的问题又出来了,若是真和江齐到了那一步,她没有落红该如何解释?要知道,在宫里的女人,除了主子们都一视同仁为不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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