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两条街就是国子监,凌羡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的树林下,他的侧脸紧绷,看起来很是生气。
以前他生气的时候,萧情三言两
语就能把他哄好,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把握。
“去吧。”
“好吧。”萧情的眉眼中的情绪险些就要失控了,幸好及时离开,她赶紧走进国子监,一溜烟跑进了学殿。
齐念儿看着满头大汗的萧情,递了一个帕子给她,“姑娘,擦擦吧。”
“谢谢。”萧情坐下身来,一下子碰到了膝盖上的伤口,吃痛一声,脸上的汗更多了。
“萧情,你没有事吧?”齐念儿关心地问。
她摇头。
“我没事。”
江昀走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往他身上瞄,就连萧情都惊到了,他竟然戴了个面具,身上的衣裳更是凌乱。
晨起时,好像他还穿戴完整的,萧情的记忆有些混乱,许是昨日被吓到了,连江昀看都不敢看,就带着凌羡离开。
一阵声音。
萧情不为所动。
推垫子。
萧情不为所动。
扯头发。
萧情的眉毛终于皱了一下,她回头眼前忽然一黑,她扯下来江昀盖到自己脸上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个面具,刺眼得很。
“戴上。”这语气更像是不容推辞的命令。
萧情紧咬着牙,“我可以不戴吗?”
“不可以。”江昀一笑,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
过了
几秒钟,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像利剑刺穿萧情的伪装,看透了她惧怕的内心。
萧情接过去,迎着所有人匪夷所思的眼神,将那顶象征着屈辱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不出意料,教书先生进来的时候把萧情好一个训,而江昀则安然无恙,早早就躲到了茅房,还借口肚子不好受躲掉了一劫。
那时候,萧情不明白江昀为何会那样折磨自己,后来,多年之间她无数次回忆起那个场景,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越是临近,萧情越发慌乱,日子虽然是照常过,但是从江昀对自己捉弄的程度,她渐渐感觉到了来自那个日子的逼迫感。
然而,比武大会还没有开始,江昀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天是个沉闷的阴雨天,江老太太来国子监把江昀接走了,神色匆匆,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一样,这些都是萧情听齐念儿所说,她并未亲眼得见。
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世子爷就那么消失了?
唯一的印象就只停留在了那个夜晚。
当晚,萧老爷就询问了萧情,从话语中可以听出他也不知道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他们是想瞒着所有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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