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陈三番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从她的举手投足间就能看得出来,对男女之事驾轻就熟,非寻常女子。
王夫人吸了吸微红的鼻子,继续说道,“当年老王见我被醉汉欺负,动了恻隐之心,将我赎了出来。”
“起初我只是在他府里做丫鬟,可谁知一来二去,却生了情愫。”
“他不嫌弃我的出身,不怕别人笑话,纳我为妾。说是小妾,但老王原配夫人已故多年,也没个一儿半女,我其实跟正房并无二样。我自然感激涕零。所以只要有什么能为老王做的,我都会全力去做!”
“哪怕”
说到这,王夫人抬眼瞥了瞥陈三番,“哪怕被人骂我不守妇道。”
“若我真的把你怎样了,你不后悔?”
王夫人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我看出来你不是那种人,所以才用此方法。先前我也测试过你。”
“所以从你第一眼看到我开始,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陈三番说道。
王夫人听罢低下头去,点了点头,“虽然这方法不光彩,但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当日我在城门口看到陈道长的神威,当时我就觉得,您这一身本事,定能保我们家老王和镭城一方平安。”
“若是用我一个人的清白能换来你常驻镭城,也是笔划算的买卖。”
“本来我以为还有时间。”
“可谁想到这妖师府缉妖卫居然惨死在镭城。”
“这件事一出,我就知道老王的时间不多了,若处理不当,衙门上下都要掉脑袋!”
“所以才情急之下出此下策,想逼你为镭城除尽妖魔找出凶手,我也实在是没法子了!”
“只是没想到,我把您想得太简单了。让您见笑了。”
“糊涂!糊涂!”张维之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王夫人啊!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大人要是知道了,他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城里的百姓怎么看他?”
说着说着,王夫人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用被角擦拭着眼泪,“我承认是我考虑不周全。”
“我只想让大家都好好活着。”
王夫人哭得越来越伤心,眼睛和鼻子都一片通红。
陈三番见王夫人也是为了王县丞和镭城百姓,心里气也渐渐消了些,“算了,念在王夫人也是一心为了镭城孤注一掷的份儿上,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
“哎呀,陈道长居然如此大度,张维之实在佩服!”
“发生这种事实属不幸,实在是王夫人,你也赶紧穿好衣服,回房去吧。”
这一夜的闹剧,虽然有些过了,但却让陈三番看到这镭城从地方芝麻官到百姓,确实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再加上缉妖卫除项婉清外全员被灭,想必这镭城的水,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更深。
第二天一早,陈三番如往常去大堂用餐,但却唯独没见王夫人的身影。
对此陈三番询问王县丞,得到的回复却是王夫人感染风寒,身体虚弱,正在闭门养病。
想也知道,经过昨晚那么一闹,王夫人哪还有脸跟陈三番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项婉清此时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全当昨晚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埋头喝粥。
“王大人!”
忽然,张维之从外堂快步走了进来。
陈三番见张维之神色恐慌也是微微一愣,还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
“王大人,有麻烦了,今天一早,朝廷的信使送来了一封信!”
“我拆看一看,是调令!”
听闻此话,王县丞顿时一脸茫然,“调令?这这是为何啊!”
“调令上说,您对镭城治理不严,软弱无能,使得辖区内妖魔横行,百姓遭殃,要把您贬到浏城去做典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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