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盐,就是将盐石敲碎,沉到水中,然后淘洗过滤杂质。
没有任何防护,穿着草鞋踩盐石上,一个不注意就会留下一道道划伤。被盐一渍那滋味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脚上的伤小心些还能避免,但手和胳膊却是不行。敲碎的盐块得放到水盆中搅拌,需要用纱网一遍遍的过滤,一天下来,手泡的发白难看。
之后手会掉皮,再在盐水中活动。
……
房微安以前觉得敏慧训练的四个月是最难过的。现在他觉得,那是再轻松不过。
现在才是每一息都很难熬。但他已经进来,没有放弃的选择。
忙碌一天,回到住处。一排的木屋,六人一间,没有什么隐私。刚开始房微安不习惯,现在他完全不想其他,打了一点水洗去盐霜。坐在床上休息。
听着其他五人的聊天,了解他们的情况。分析这些人中,哪一位有偷盐的可能。
七天过去,今天下工,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洗盐工是做八天可以休息两天。要休息的洗盐工都很高兴,往日沉默的人,今日都有说有笑。
房微安也很开心能休息两天。在干活时不忘注意四周的盐工,他发现有几人去茅房的次数有点多。
房微安也借机去了一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几人真的是闹肚子吗?
一天结束,回屋收拾东西,朝盐场外走去。出去要经过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左右各有一间大房间,分别检查进来及出去的人。
与进来一样,脱下所有的衣服、鞋袜。检查身上有没有藏盐,穿在身上的衣服及包袱有没有浸湿携带盐等
一一个检查完成,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放行离开。
走出盐场不远处,像鹌鹑的盐工,立马恢复精气神。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骂两句,真是拿他们不当人看。
房微安也跟着骂几句,考科举都没有搜查这么严。
房微安一脸受辱的模样,让走在他旁边的马三顺笑他太年轻。
“三顺哥不生气吗?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贼吗?我从小到大没有偷过任何东西。在这里被人跟贼一样防,真是,”房微安不知要怎么形容。
“习惯就好。”马三顺一副过来人表情。
“我习惯不了。”房微安能忍受辛苦的做活,但不能忍受这种怀疑人的对待。
“习惯不了又能怎么样呢?你敢跟那些军匪们大声呛?”马三顺的话让房微安沉默。
马三顺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铜板发出碰撞的响声。让马三顺的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好了不说不开心的。”说着马三顺打量着房微安,“你小子还没开过荤吧?”
房微安脸色涨红,“我还小。”
马三顺靠近房微安,露出一抹不好意的笑,“跟哥走,带你去见识见识,开开荤。”
房微安心里厌恶,面上却是继续害羞,“我娘说了,我得为我未来的娘子留下清白身。”
“真是傻小子。”马三顺摇头,“你做了盐工,想娶娘子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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